准高三的苦命孩子是没有完整暑假的,即使在学习氛围不怎么浓郁的一中, 该有的补课习俗还是有的。何况今年一中可是考出了省状元, 备受瞩目之际补课时间也理所应当的延长了。
刚入八月, 正是夏天最炙热的阶段, 新高三就轰轰烈烈开课了。司小喃背着新买的书包, 大清早像个玩偶似得坐在桌前,被付修扎了两个…麻花辫。
“你说, 你这样像不像第一天上学的小孩子。”付修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满心期待司小喃的夸赞。
司小喃对着镜子左右看看,很诚实的回答, “我觉得比较像隔壁村的村姑。”
付修讨了没趣,只好解开她的麻花辫, 跟着司小喃沿熟悉的路的走到一中。
不知道是姚舜开了后门还是怎么找, 今年司小喃还归他管, 班里熟悉的面孔还有俩, 宁决和李欢。
付修看到分班的时候表面毫无波动, 心里的柠檬已经在酸的冒泡泡了。
还是熟悉的教室,付修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径自跟了进去, 一进去就引得此起彼伏的尖叫。毕竟他学神校草的光环还在,外面的横幅宣传板又挂了好几个月, 在一中他已经是传说中的存在。
宁决坐在前排靠窗的位置上, 看到他俩吹了个口哨, “怎么找, 这上课还能带陪读的?”
司小喃还没说话,付修先接过来,“嗯,我是他书童,来蹭课的。”
“书童…”司小喃偏过头望着她,毫不客气的说,“不要给脸上贴金,你就是给我拎包的。”
这恩爱秀的太有水平,一时间全班都是新鲜的狗粮味。
姚舜进到班里,打眼就看到后面的坐着的俩人。
“我说你俩腻味了我半年还没够,今年怎么又来了?”姚舜把教材扔在桌上,挑眉看着他们说,“后排那位,补课费交了没?”
被点到名字的付修酷炫的靠在位置上,满脸写着你奈我何,“没。”
“啧,真以为我不敢把你轰出去。”姚舜说着,实际上他还真不敢。
开始上课前照例是絮絮叨叨的班会总结,老姚拖着他喊完一届的破锣嗓子,继续喊下一届,“…从今天,这一刻开始,你们准高三的准就可以去掉了。去年咱们学校的成绩你们也知道,后面那位来旁听的学长大家都认识,他高考多少?”
全班扯着嗓子齐声回答,“713——”
“没错,省状元啊,给咱们学校门槛生生镀了三层金的骄傲啊。今年呢,我也不要求你们再创辉煌…这难度有点大,别掉链子就成。咱们班里多一半人不太熟我,我自…”姚舜想说自我介绍,又觉得每年这么个没啥新意,干脆换个方式,“我请去年班里几个人给大家介绍下我,宁决,你先来。”
“好嘞!”宁决去年刚升高三还有些叛逆,一年下来对姚舜算是服服帖帖,听到这话立刻站起来说,“咱们班主任呢,姓姚,我们私底下喊他老姚。老姚今年眼瞅着五十多岁了,有妻有女,标准的惧内气管炎。一个月工资四千…”
“停停停,谁让你说这些了?”姚舜生怕他等会把银行|卡密码也报出来,连忙打断了宁决的胡扯,换了个对象,“司小喃,你来说。”
“我继续介绍你四千不到的工资?”司小喃问了句,见姚舜快打人了才正儿八经的说,“其实呢,老姚是个挺随和的人,就是婆婆妈妈的,还喜欢给人处理感情问题…”
“够了够了,你也快别说了。”姚舜气得脸色青,连忙让她坐下,郑重给班里其他人说,“事先声明,我是不支持不鼓励不提倡早恋的,你们现在这个年龄,就该以学习为主。别…”
“老姚,”李欢打断他,“你还有个去年的学生没点呢,咋不让付爷介绍两句?”
“就你话多,”老姚瞪了他一眼,没敢按他说的话点付修起来,“他连个补课费都没交,剥夺话语权。”
付修原本没打算说话,听了这话像是突然叛逆似得,插了句,“哦,班主任挺好的,就是喝醉了抱着电线杆…”
姚舜生怕他抖出什么,连忙喊,“付修,滚出去!”
即使是准高三,开课第一天也都是一群野孩子,刚下课都跑到教室外面疯闹。高一跟高二都没来,整个学校都是高三的天下。
李欢当其冲,扶着柱子跳到栏杆上,站在高处俯视所有人,满脸傲视群雄的架势,也不怕翻下去摔个稀巴烂。
“李欢,你快下来,这比高二的楼高一层,摔下去你就玩完了!”
“三楼就算死不了也得半残,快别这么玩了。”
李欢是标准的熊孩子,别人越说他闹得越厉害,还把栏杆当独木桥似得走了几步,吓得围观的人连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