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霍少寒是站在烽火之下的战友。
一路走来,这段亦师亦友的爱情,已经是坚不可摧。
所以,伯母,你漏算了我在爱情里的自私啊!
每个女人在面对爱情时的自私啊!
之后,聂铭宇又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只是那稀里哗啦的雨声狠狠的敲打在车窗上,敲碎了人的心。
然后,我就冒着风雨下了车,将聂铭宇从驾驶座上一直拽到了副驾驶。
这才开着车,直奔聂家而去。
到了聂家的门口,洋楼还是那幢小洋楼,只是那庭院收拾的的确似乎不那么一丝不苟了,仔细找,总是能找出一些破绽来。
比如说,铲子水桶之类的小工具,会随意的放在一旁,而不是规整在一个地方,当然,还有那条坏了水管,就如同一条没有生气的水蛇一样躺在那里。
我打开院门,将聂铭宇推进了房内,就毫不犹豫的倒退回去,狠狠的跪在了院门前。
这一跪,跪出了我心中所有的愧疚难当。
跪出了我心中所有的放肆决绝。
更跪出了整个聂家的一种绝望!
聂铭宇好似才反应过来似的,回转过头来看我,我的脸庞,就早已被雨水浸湿了。
然后透过雨帘,我们就那样相望着,直到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泪。
曾经的一幕幕,就放电影似的闪现在脑海中。
操场里的那一次真心话大冒险,我青涩的脸庞带着无畏的勇气,又透红了脸颊……带着那个帅气斐然的男孩眼中的一抹凝望。
去越南时,机场的第一次相遇,我无助的紧紧缠住男人的腿,用无限渴求的眼神希望他能够伸出一只援手。
落雁湖畔的别墅里,我跟这个男人双双平静的躺在一张宽阔的大床-上,中间隔着小肉球,安静的凝望着天花板,却其实从来都没能守住身旁男人内心的波澜翻腾。
那条一眼望不到边的宽阔公路上,两辆车擦肩而过的相遇。
一直到如今,现在,此时此刻,我们彼此望着眼中彼此的泪滴。
我不得不开始想,也许,这不能称之为爱情,但也一定是超越了友情的某种意义上的亲情。
人的一生,要怎样才能换来同一个人的擦肩而过和回眸一笑,又要如何才能够遇到一个人,遇见一段情,为此而拼命至此。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愿选择同聂铭宇告别。
我想,我终是要看着他找到一个好的归宿,才算是彻底放心。
可如今……
我便在风雨中大声的嘶吼,“对不起!聂铭宇!对不起!”
“如果可以,我将下一生许给你!就在下一生,许给你!!”
“可好?”
那是一个男人伤心到悲望处的眼泪。
他扶着门框,竟是隔着雨帘哭的泣不成声。
然后,我就看到了他身后的聂伯母。
曾经精致装扮的女人,只是着了一件最普通的家居服,模样要惆怅佝偻了许多。
我便也再控制不住的放声痛哭,“对不起!阿姨!阿姨!对不起!你们的这份情,我叶佳宜记在心里,这辈子都还不清!但是若您有一日但凡有任何事情用到我,您只管说,我随叫随到!阿姨!对不起!!”
我拼尽了全力嘶吼出声,几乎要喊破了喉咙,可那些声音,却好像不管怎么样都消散在了一片风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