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倒是实心眼儿,不过盛明珠心里头也确实怕,睡不着。便拍了拍床,“坐这儿陪我说会话儿算了,外头那么乱,也睡不着。”
之前那莽汉还在噼里啪啦敲门,毕竟夜深了,又是两个女儿家,盛明珠可不敢仗着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便出去乱晃荡。这种地方常年征战,百姓便是军将,哪个不是孔武有力。只是外头那声音听的人却实心头烦闷。
“我就在这儿给夫人守着,夫人放心,他进不来。”红柳道。
小姑娘如今还这么说着,没多会儿时间拿着棍子人就有些迷糊了。这时候外头的声音也没了,本来天色就晚了,那人大约也是困了,如今应该已经回房了。盛明珠便从榻上起身,走到床边,拍了拍红柳的脸。
红柳正瞌睡着,猛地被人拍了脸,立马惊醒,又抱起胸前的棍子警惕的看着四周。盛明珠一笑,才道,“他人都走了,天也晚了,你去纱橱后头睡吧,被明儿起不来了。”
红柳一听,门口那里确实没了声响,又猫着步子往过走,透过门缝看了两眼,外头空荡荡的,没什么人了。这才打了一个打哈欠,松了手里的棍子,想了想,又将妆台旁边的凳子搬了过来抵着萍门。
“那夫人,我先去后头睡了。若再有什么动静,你大声叫我就是。”
盛明珠看她那副困脸儿猫的表情,还在这里安顿自己,只打她赶紧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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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想着白天的事情,盛明珠没怎么睡着,总半梦半醒着。
也因着半夜没睡着,陡然听见奇怪的声音,便睁开眼睛。这地方木造的屋子,夜里风沙又大,夜间醒来时偶有西索的声音传来。盛明珠本以为跟往常一样,风吹到了什么东西,睁眼一会儿又准备睡了,没料这声音居然持续了很长时间。
盛明珠四处环望了一会儿,后才现居然是从门那边传出来的。目光往那边看去,那门被红柳拿凳子顶着,外头好像有人再推,没推开。盛明珠叫了声儿红柳,没有应声儿——门那边又没动作了。
紧接着又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似是风吹动窗户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有些诡异——盛明珠又叫了几声红柳,都没有声音——窗外原本有的声音也渐渐停了,她睁圆眼睛看了眼四周,偶尔有乍起的诡异声音。
四周又没在旁的声音了。
毕竟是半夜,红柳估计是睡着了,也没有应她。盛明珠有些怕,只捂着被子,盖着头,假装自己没有听见刚才的声音。过了许久终于平静了下来,再没有旁的声音了,盛明珠刚缓出一口气儿,却听有细微的脚步声,好似正朝她这里走过来一样。
盛明珠顿是心里一提,却是脚步声,她没有听错。
刚才的声音也没有错,便想着是不是之前在门外拉着她那莽汉又过来了。心里头便想着之前闲来无事时,听这里老板娘说起的事情——因着此地之前常年征战,最缺的是女人,也因此此地民风是两个极端。
与大魏寡妇再嫁,成婚前女子风流事迹寻常不同。这里依旧是从前大魏的规矩,甚至还有些女子的家里立着贞节牌坊——可又和大魏不同,因着这里寡妇多,又有不少人因着脸面不愿再嫁。
可成了婚的女子本身就不愿在抛头露面,又如何继续生存。
风月生意便成了许多女子的生存之道。有时候也并非她们自愿,那老板娘便跟她说过——却有些心思坏的人,便强迫妇人做这样的事儿。
总之这地儿的风土人情便是如此,与大魏男女看对眼儿了一夜风存不同,这里多是男子主导。从中或许有皮条客说和——盛明珠心里想的越多,便也就越慌乐,将自己埋进被窝里头,因着之前那人一直敲门,夜里她也没敢梳洗。
便拔下了头上的钗,紧紧握在手里,又蒙着被子,若那人真的要对她行不轨之事,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她刺他的眼,到时候在大叫,房中的红柳也能醒过来——两个人还制不住一个他了——想起今儿所见那莽汉的身形,盛明珠心里悄悄为自己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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