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文驾车送郗羽回到自己的公寓楼下,让郗羽去取她租来的车。
下车后,李泽文道:“身份证号告诉我,我让助理去订回南都的机票。”
“我刚刚也在想这件事,不如我来订机票?”
“我这边可以拿到优惠价格。”
“这样啊……也好。”郗羽从善如流拿出身份证,又问:“你把你的银行卡号告诉我,要美国的,我转账给你。”
大部分人的证件照都不好看,郗羽的倒还不错,是她出国前拍摄的,看上去和现在没有什么差别。李泽文拿出手机拍了照片,随口道:“过两天就告诉你。”
郗羽抱着自己的挎包和三袋衣服鞋包下了车,李泽文驾车掉了个头,直接开车去了京大。
他不是白白顶着一个政策学院副院长的名头的,是实打实做事的。京大政策学院的正院长是京大的一名副校长担任,副校长的本职工作也很繁忙,没那么多时间来管理这个新学院的具体事务,最多只能给一些政策政策上的指导和大方向的规划,具体的职责由他这个副院长承担。
回国这段一个月时间,他每天的一大半的时间呆在学校里,上至协调关系,用自己的私人关系邀请世界的著名学者前来授课,下至课程统筹,数据库的建设,哪怕是客座教授的工作……事无巨细他几乎都要过问——新学院开张,不论正副院长都是要上课的,李泽文当然也不例外,他还有门《决策论》的课程要上,课程安排不算紧张,一周只有两节,他的课件和讲义已经齐备,接下来就要委托其他教授代课;除此外,还有一个政治经济学的峰会要召开,虽然这次会议也已经安排妥当,但总还有一些小细节要磨合。他考虑到他接下来要离开几天时间,总得去学校把事情安排妥当才可以。
郗羽把自己租的福特从车库里开出去,又开回租车公司退了车,再回到宾馆。
房间里十分安静,掩着窗帘,半透光。郗羽这几天疲惫不堪,昨晚在李泽文家也不可能睡得好,此刻把东西一扔,重重呼出一口气往床上一躺睡了一觉——醒来后才现已经到了晚上,她积攒了力气坐起来,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摸出手机慢腾腾的拨出去一个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郗羽道:“姐姐,是我。”
郗柔正在对着电脑备课时接到了妹妹的电话,姐妹俩总有说不完的话,郗柔也问了郗羽在研究所的面试的情况——天知道郗羽完全把这事儿忘了,打哈哈把这个话题敷衍过去,然后把话题转到正事上。
“查潘越那件事的案卷资料?”郗柔吃惊,“为什么现在想起这件事?”
郗羽对姐姐也没办法说假话,只说自己遇到了程茵,想起当年潘越的自杀一案,就想看看案卷。
“遇到旧友”和看旧案的资料两件事其实关联度不大,但郗柔没有多说什么,叹了口气后就答应下来。
郗柔挂掉电话,坐在梳妆台前,慢慢梳理着自己的头。
黎宇飞擦着头从卫生间走出来,看着老婆抱着手机却没玩游戏,只盯着黑漆漆的屏幕叹气,不由得好奇询问:“是谁的电话?”
“小羽的。”
黎宇飞问:“她怎么了?不是说去面试了吗?结果如何?”
“不知道结果呢,我估计她压根忘了这事儿了。我这个妹妹也不太擅长说谎的。”
“嗯?没面试的话她去干嘛了?”黎宇飞问,“怎么回事?”
“不说这个了,”郗柔犹疑地看向自己的老公,“宇飞,有件事我想你帮帮忙。”
人如其名,郗柔不论什么时候她都是温温柔柔的,就算是恳求自己老公帮忙也是客气的很,黎宇飞坐在床沿问:“老夫老妻的说什么帮忙?什么事。”
郗柔沉吟了一下,徐徐问:“你们分局的档案室里会有十四年前老案卷资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