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勇探春深入喇嘛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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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外头平儿的训斥声小幺儿们嬉笑着都急急忙忙跑了回去坐好。

凉亭里摆了个小黑板, 几个凳子,平儿就是教导他们的老师。

兴儿没着急走,偷拿了一个藏在怀里笑着道:“妈,我没骗你吧, 我们二爷给你这个前程好不好?”

兴儿妈啐了兴儿一口,满脸笑。

兴儿蹦跶着往外跑,又嘲笑道:“爹和妈再把弟弟弄到宝二爷那里去呀,宝二爷那里可是热头热灶呢。”

“小狗操的, 反了你了,有鸡蛋糕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骂虽是骂, 脸上笑容一点不减,咧着个大嘴把鸡蛋糕一一拾出来摆盘。

不一会儿丰儿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孟大娘,进给老太太姑娘们的鸡蛋糕都做好了吗?二奶奶让我来取。”

“做好了, 都做好了,这不就是。丰儿姑娘歇着, 我来装盒。”

门外贾琏抱着芃姐儿走了进来,兴儿妈见状忙忙的拿起一个鸡蛋糕递过去, 陪着笑脸奉承道:“大姑娘, 吃。”

丰儿忙半路截了过去,斥道:“大姑娘还在吃奶呢怎能吃得了这个, 孟大娘糊涂了不成。”

兴儿妈连忙告罪, 轻轻打自己嘴巴。

“不必如此, 也是你的好心。”贾琏转脸又对丰儿道:“撕成长条给她拿在手里啃着玩吧。”

丰儿应声照做。

“二爷,我拾掇好了,咱们这就走吧。”

贾琏转身看去就见王熙凤站在门口打扮的彩绣辉煌明艳靓丽,一双丹凤眼尤其神采奕奕,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便笑道:“走吧。”

——

新兴的麻将是贾母的心头好,因此今日又组了局,听见丫头说琏二爷来请安坐在下的秦可卿急忙站起要躲就听贾母道:“都是一家子骨肉你坐着吧,避什么,反倒生分。”

坐在贾母右手边的尤氏一边挫麻将一边笑着安抚,“听老太太的没错,你坐着吧。”

“是。”秦可卿柔声答应,专注挫牌。

不一会儿贾琏抱着芃姐儿打头进来了,后头跟着王熙凤,张嘴就道:“哎呦我的老祖宗,你今日耍牌怎也不派人叫我去,我正手痒呢。”

贾母笑道:“你近来忙的脚不沾地的,我们岂敢耽误了你的财大计呢。”

王熙凤凑到贾母跟前笑道:“什么财大计也比不得在您老人家跟前尽孝心啊。”

坐在贾母左手边的王夫人淡淡道:“你果真有孝心就来帮帮你可怜的姑母吧。”

这时贾琏笑道:“老太太、二太太、尤大嫂子、小嫂子安好,知道你们耍牌这就给你们送新鲜糕点来了,吃一些饱肚子还能再战一夜。”

此话一出说的众人都笑了,连坐在一边下棋的迎探惜三姐妹都抬起了笑脸。

“近来你们那院子进进出出的人多嘈杂,究竟是做什么呢?总开着后门也不是事儿,还是关了好。”王夫人问道。

王熙凤笑着接话,“二太太放心就是,后门虽开着也时刻让人守着呢,一准跑不进来一个歹人,若出了事就拿我的头去。”

贾母笑着和稀泥,“拿你的头有什么用,二太太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也是为了咱们家好你说是不是?”

王熙凤笑道:“谁说不是呢。”

说着话就从食盒里取出了猴子形状的鸡蛋糕来,一盘放在牌桌上一盘给了迎春三姐妹。

“老太太快尝尝,二太太尤大嫂子小嫂子也尝尝。”王熙凤笑着招呼。

贾琏看着贾母,忽然道:“老太太泪堂深陷隐约似泪痕,怕有儿女之丧。”

原本安和欢快的气氛顿时一凝。

“你胡说什么呢。”王熙凤急忙给贾琏使眼色。

坐在贾母身边替贾母搓牌的赖鸳鸯冷嘲道:“老太太不过是昨夜没睡好罢了,琏二爷充什么神仙道人,你何时学了相面之术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呢。”

贾琏淡淡道:“许是我看错了也未可知,老太太只当我胡唚吧。”

贾母早已没了吃鸡蛋糕的心情,脸色沉沉的望着贾琏,“琏儿,你要仔细,你老子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你嘴里诅咒的‘儿女’可也有你的父亲!你不要因了我没有帮扶你的野心就从此心怀怨望,胡言乱语膈应我。”

这话就有些重了,王夫人、尤氏、秦可卿并迎探惜三姐妹都忙忙的站了起来,低垂着头不敢应声。

王熙凤在一旁干着急,任她八面玲珑此时此刻也找不出话来替贾琏开脱。

贾琏却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在众人都屏息不敢乱动的时候他还替芃姐儿擦了擦口水。

“老太太,今日这话若是不准贾琏任凭你处置,哪怕除族我也毫无怨言。”

“二爷!”王熙凤急呵,忙忙的道:“老太太,我们二爷近来失心疯了,他说的话如何能信,我这就把他拉走。”

贾母看着贾琏只觉心里慌的厉害,只因她昨夜做了个梦,梦里梦见她唯一的女儿在和她告别,说什么“我去了”等话,梦醒之后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就有了不祥的预兆了。

“你……”

贾母刚要再说些赌气的话就听见一个丫头急匆匆的跑进来道:老太太,扬州来人报丧,说、说咱们敏姑奶奶去了。

贾母听罢,心脏狂跳数下,手捂着胸口,白眼一翻就晕厥了过去。

“老太太!”

“老太太晕过去了!”

“快请太医!”

顿时整个荣庆堂都乱了起来。

自贾敏入梦之后林如海父女不再哀戚,生活仿佛重新有了朝气,小黛玉脸上有了笑容,林如海也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贾琏便趁机说了自己要在姑苏待几天寻织娘带去京都的事情,林如海便安排贾琏一家在自家祖宅住下,他自己则因要托病辞官之事翌日就乘船返回了扬州,却把黛玉留下了,托给王熙凤照管。

贾琏之所以说寻织娘而不是买织娘倒不是他的现代思想作祟,做不出买卖人口的事情,而是因为织娘基本上买不到。

织娘有手艺傍身,卖自己的织品便能养活自己甚至养活一大家子,犯不着自卖自身。

再有一种织娘便是纺织大户家里养的家生子或签了死契的,这种除非大户犯事倒闭才会有奴仆被当街卖,否则平日里见都是见不着的。

贾琏之所以选择在姑苏寻找织娘乃是因为姑苏丝绸甲天下,纺织业达,织娘不说遍地都是,家家户户大概都是有织机的。

而他要找的就是能替他织出蚕丝布的织娘,带回京都,培养成专门织面膜布的织娘。

他这也是没办法,面膜布不能机器化生产只能人工一张一张的织出来。

市面上的绸绢纱等料子不是厚了就是硬了,不是密了就是疏了,敷在脸上效果并不如意。

这日风和日丽,贾琏带了王熙凤出来碰运气,遇到布庄绸缎庄就进,见了喜欢的料子就买,倒像是专门逛街来的,不知不觉就买了一马车。

大抵买买买是女人的天性,原本说买够了的王熙凤在看见一匹香妃色花蝶纹绫的时候又心动了,手在上面摸来摸去,犹犹豫豫的想买又觉得不该买。

贾琏觉得好笑直接对不停的在王熙凤耳边推销的伙计道:“这匹也要了。”

“好嘞!这位老爷,您夫人就是有眼光,这匹可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

王熙凤啐道:“方才那匹宝蓝色缠枝牡丹花的绸你也是这样说的。”

伙计嘿笑,忙忙道:“都是镇店之宝,都是,夫人您放心,我们店里的东西都是时兴的,宫里的娘娘都穿呢。”

王熙凤笑着撇嘴,“少说那些听着漂亮的淡话,哄你娘呢,快把我要的布匹都包起来送到外头我们的车上去。”

“好嘞,您稍等!”伙计利索的笑应一声。

这时一个头上包着蓝花布,怀里抱着布匹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贾琏似有所感转过身就看见了一团鬼气。

一般来说,鬼气在大太阳底下是不能聚集的,除非鬼气侵蚀人体钻进人的血肉。

显然,眼前这个脸色蜡黄的女人已经成了鬼气的人肉巢穴。

“阮娘子,你这绸……说句不好听的,白送给我们我们也不收,但是看在咱们过往的情分上,五十文钱你要是愿意就留下吧。”

“谢谢、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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