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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沐浴更衣, 终于到了饭点。

饿了两个时辰的我,此时风卷云残, 将桌上所有饭菜都吃光光。

我以手掩唇,抬起的袖内暗香浮动, 就此矜持地打了个饱嗝。

江寻举着筷子, 迟疑地唤人:“再上碗甜汤来。”

我秀气地喝汤, 吃饱的人才有闲情雅致附庸风雅。

江寻道:“夫人胃口真好。”

“府里饭菜好吃。”我可不敢哭诉,是他之前将我硬生生饿了两个时辰。

“比之宫中如何?”

我道:“宫中菜色多,左夹一箸菜,右夹一箸菜,等我尝个七七八八, 饭都凉了。论起来,不如夫君这儿顺心,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不顾及礼仪, 吃相差些随意些, 夫君也不会骂我。”

“为夫只是懒得骂你, 望你有些自知之明。”

“哦。”我如今是习惯江寻的嫌弃了, 听过便忘了。

江寻没有食不言的腐朽习惯,等口中的甜汤咽下了,便问我:“说起来, 你的话本赛如何是好?”

他这话正好戳中我的七寸, 我已经接连几天遗忘话本大赛了, 实在是不想想起。

我心中突然响起了一曲,词比较白话,是这样唱的:“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最怕回忆突然翻涌,绞痛着不平息,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我苦笑,装毫不在意,道:“啊,话本啊?该怎么办怎么办吧……”

“夫人不伤心吗?不想它吗?毕竟一起度过了两个月的美好日子。”

江寻再往我心口上插刀,我真的要哭了啊。

我讪讪一笑:“之前写话本也是为了钱财,如今不需要了,便没什么写的兴致了。”

“哦?是吗?”江寻突然从袖中掏出两团纸,“既然不需要了,夫人还在写些什么?不是因为自己爱写吗?”

我心尖酸楚,答他:“反正也被取消资格了……”

“我用了一些门道,给你换了个选手身份,只是这笔名不好取江大人了,你便用朝姬吧,姬为公主之意,朝又是你名。我想了许久,自己的夫人若是无法光明正大过日子,那要这权势富贵又有何用?你便用自己身份写话本,无需依托我。”

我震惊,结结巴巴道:“这般,不会给夫君惹事吗?”

“我父亲统领能定皇城生死的御林暗卫,我又在朝为官,颇得新帝赏识。如此,还护不住一个前朝公主的话,未免太没用了。何况,治天下的这位不是个傻子,处死妖后与公主,不过是为了安将士心,安天下心。对外已说死了,何必惹是生非,再招出个假死的话柄?他若是想再生动荡,那便来折腾吧。想必,聪明一点儿的,也会睁一只闭一只眼过去了。”

听了江寻这番话,我也觉得颇有三分道理。于是我点了点头,道:“夫君待我真好。”

他温柔地抚了抚我脸,既有安抚性质,又有警告性质,对我道:“阿朝想要什么,我都为你夺来。只一点别忘记,切莫擅自行事,只管依赖我。”

不得不说,江寻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本事极好,如此这般,我已经被驯得乖乖的了。

我崇拜地望着他:“日后,我就说,全听夫君的。”

“全听我的?”江寻又笑了,“床笫之间的事,也全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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