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内。
一道粉红的纱帘将屋子一分为二。
一边是卫明柔在生产,惨叫连连,一边是恒王在和女子行鱼水之欢,呻吟不断。
丫鬟是卫明柔的心腹,那声音听的她有一种报复的痛快,稳婆就没那么好脸色了,那可是镇南王世子妃啊,好心好意的来帮恒王妃接生,却被她算计,失身于恒王。
出了这么大的事,镇南王府会善罢甘休吗?
镇南王手握重兵,谁也不知道北越和朝廷会不会开战,朝廷还指着镇南王保家卫国,恒王身为皇子,居然把儿女情长看的比家国大事更重要,将来这样的人做了皇帝,百姓还有好日子过吗?
稳婆只恨自己无能,帮不了镇南王世子妃的忙,她甚至为了保命,得尽力救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稳婆尽职尽责让卫明柔深呼吸,然后用力。
虽然假明妧没有医术,但明妧调制的药却不是假的,再加上卫明柔不是真的难产,生产的很快。
那边恒王刚完事,卫明柔一声尖叫,把孩子生下来了,一声婴儿啼哭响彻天际。
卫明柔的叫声掩盖了恒王行房的动静,院外的丫鬟婆子都不知情,那洪亮的婴儿啼哭声让她们欢呼雀跃。
稳婆抱着孩子向卫明柔道喜,“恭喜王妃,生了个儿子。”
是儿子……
卫明柔喜极而泣,浑身疲惫的她恨不得晕过去,她在强撑着,现在还不是她晕倒的时候。
她艰难道,“扶我起来更衣。”
“王妃,你才刚生产完,最是要好生歇养,不能下床,”稳婆道。
稳婆好言相劝,卫明柔冷看着她,稳婆就知道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卫明柔能不知道她现在最需要休息吗,她还不能歇息,她既然走了这一步,她就要步子迈稳当了。
丫鬟扶她下床,换了身干净衣服,用斗篷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出了门。
卫明柔几乎是被丫鬟抬着出的恒王府,小厮的软轿等在王府大门前,卫明柔坐进去,就直奔定北侯府了。
颠簸的软轿抵挡不住卫明柔的困意,她昏睡了过去,等到了定北侯府,丫鬟才将她唤醒。
睡了一觉,卫明柔精神了许多,丫鬟将她从软轿内扶下来,侯府小厮看见她都愣住了,之前恒王府不是派人来传话,说恒王妃在生孩子吗,她怎么回来了?
在小厮错愕和不解中,卫明柔脸色苍白的迈步上台阶,小厮将她拦下,没有老夫人和侯爷、夫人的允许,不许她迈进定北侯府一步。
小厮将她拦下,等传过话再说,然而卫明柔直接在侯府门前冰冷的台阶上跪了下来,丫鬟拉不住她,只好道,“王妃才刚生下小世子,身子虚弱,受不得冷,快拿蒲团来。”
李总管走过来,听了这话道,“快去拿蒲团。”
只是他心下更疑惑,既然生了小世子,为什么不在恒王妃好生歇养,还跑定北侯府来跪着,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丫鬟匆匆忙忙去禀告老夫人,卫明柔就算是定北侯府嫁出去的女儿,但她现在毕竟是恒王妃,就算她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在侯府门前跪下,那也不是件小事,走过路过的人都看着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尤其是生了孩子赶来的,老夫人怕出了什么大事,扶着王妈妈的手迈出定北侯府,就见卫明柔跪在地上哭泣。
“这是出什么大事了?”老夫人声音颤抖道。
卫明柔哭道,“祖母,柔儿这回真做错了。”
老夫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做错什么了?!”
卫明柔跪在蒲团上抽泣道,“柔儿刚刚难产,太医救不了我,孙贵妃让大姐姐帮我接生,我怕自己扛不住,怕腹中孩子在我死后,无人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