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明妧睡的晚,都没敢打扰,明妧睡到日上三竿,还是饿醒的。
醒来伸着懒腰,雪雁帮忙拢纱帐,明妧就瞧见喜儿伏在她小榻上睡着了,身上搭了件衣裳,便道,“让她回屋睡吧,小心着凉。”
雪雁趁机道,“姑娘,晚上还是别捣药了,院子里的丫鬟没几个精神的,往后姑娘要做什么,还是白天做吧。”
明妧也知道打扰丫鬟们休息了,那药膏是给楚墨尘准备的,一旦动手,要一气呵成才行,两个丫鬟识字不多,翻找药材都要她亲自来,本来两个时辰就能忙完,硬是忙到后半夜,她也很累啊。
回头,一定要狠狠的敲他一笔,初来乍到,要收买人心,明妧便道,“去告诉院子里的丫鬟,这个月多放她们一天假,轮流休息。”
放假的消息传来,菡萏苑的丫鬟婆子都高兴的合不拢嘴。
她们高兴,明妧也高兴,但是这样的高兴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卫明柔又回门了。
按理定北侯府是卫明柔的娘家,人家回不回来,几天回来一次,还是一天回来几次,都轮不着明妧一个半道插队的管,但是,卫明柔每一次回来几乎都和她有关,她就有意见了。
这不,正吃着早饭呢,卫明柔娉娉袅袅的进屋,脸色疏离淡漠中带了几分不虞,活像明妧欠了她百八十万两不还似的,看到她这副神情,明妧再好的食欲都淡了几分。
明妧没有起身,夹了个玲珑虾饺继续吃着,嘴里寡然无味,而卫明柔瞥眼见她皓腕上紫玉镯晶莹剔透,清冷的眸子里一团火苗在跳跃。
这对紫玉镯,明妧挺喜欢,但是她不喜欢两只手都沉甸甸的,便只戴了一只,见卫明柔盯着她手腕,脸色还越来越难看,明妧再傻也知道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果然,卫明柔咬紧了牙关,质问道,“我不过是心急为了救孙贵妃,拿了你几瓶子药膏,你就这么败坏我名声,说我偷拿了镇南王世子送给你的紫玉镯!”
扑面而来的声音,还夹带了一缕淡淡的清香,这香味,明妧再熟悉不过的,是她给自己调的养颜膏,打算回头拿个好点的胭脂盒装,没想到却上了卫明柔的脸。
涂着她的养颜膏,还来质问她,她这么厚的脸皮,哪里还需要图什么养颜膏,明妧赫然一笑,道,“你心急救孙贵妃,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卫明柔云袖下的手攒紧,愤怒让她那张姣好面容显出几分狰狞,“好一句与你何干!我从来没想过大姐姐的心会这么狠,你和四皇子好歹有过十几年的婚约,孙贵妃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就算最后你没嫁,这些年逢年过节赏了你多少好东西,哪怕是路人,也存几分善心,到你这里,一句与你何干就推的干干净净的了!”
孙贵妃还赏赐过她,这事明妧还真不知道,她扭头问喜儿,“这屋子里,哪些是孙贵妃赏赐给我的?”
喜儿眼睛在屋子里瞄,摇头道,“这屋子里没有,过年时,姑娘和夫人进宫给孙贵妃请安,孙贵妃会赏姑娘些东西,但是也会赏赐给其他姑娘,不是姑娘独一份,甚至……”
喜儿的声音弱了下去,明妧最不喜听话只听半截了,这不是存心勾人好奇心吗,“甚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