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歌的不服输,彻底地激怒了苏棉棉。
正在做指甲的她,猛然站了起来,美甲师手中的指甲油染花了她的指甲。苏棉棉微微地蹙了蹙眉,碍于形象,她唇畔含笑,微微摇头说:“没关系。”
她敛去了脸上的笑容,用力地眯了一下眼,墨玉般的双瞳中潋滟森然寒光。苏棉棉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的手机,扬起了尖尖的下巴。
余笙歌你给我等着!如果不让你离开颜渊,我就不叫苏棉棉!
指甲做了一半,苏棉棉便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走出了美甲店。
坐在车上,她反而变得冷静了下来,静默了片刻后,苏棉棉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接通电话的是一个男人,他的声音略显激动,全然没有想到,苏棉棉竟会给他打电话,“棉棉,能够接到你的电话实在是太好了,你都已经很久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了。”
苏棉棉怔了一下,她并不想打这个电话,但是现在能够帮她的人,或许就只有沐枫儒了。
沐枫儒作为帝都的阔少,有着和颜渊旗鼓相当的实力,而且从小沐枫儒就喜欢苏棉棉,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棉棉,我前几天去法国,看见了一条钻石项链特别适合你……”
“枫儒。”
他的话没有说完,苏棉棉忽然启唇打断了他,“我们见一面吧。”
“好。”沐枫儒的声音更加激动。
苏棉棉看了看她的腕表,“三点,在半岛咖啡厅等。”
半岛咖啡厅。
苏棉棉戴着遮住了半张脸的墨镜,阴沉着一张脸,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她时不时地朝着门口看去,一直到沐枫儒的出现,苏棉棉的唇角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沐枫儒有着一副不输给颜渊的皮囊,他皮肤白皙,眉如墨染目如星,英挺的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眼镜。他是典型的男生女相,但却不染丝毫的女气。
他走进了半岛咖啡厅,目光快速地锁定在了苏棉棉的身上,他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似乎只要看见苏棉棉,他就如同得到了整个世界。
“棉棉。”沐枫儒坐在了苏棉棉的对面,脸上笑容满满地说:“你终于想起我了。”
苏棉棉闻言,抿了抿双唇,将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她鼻尖微红,晶莹的泪光在眼眶之中滴溜溜打转,未语泪先流。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看了都心疼。
沐枫儒拉住了苏棉棉的手,急切地问:“棉棉,你和颜渊的事情……”
他顿了顿,目光试探地望着苏棉棉,见她啜泣地更加厉害,沐枫儒紧了紧握着苏棉棉的手,皱着眉说:“我现在就去凌傲天找他算账!”
“不要!”苏棉棉抬起了缀着晶莹泪珠的双眼,唤住了正要起身的沐枫儒,微微地摇了摇头说:“这件事也不能怪他,要怪就只能怪那个女人!”
想起了余笙歌,苏棉棉口中银牙紧咬,添油加醋地向沐枫儒“转述”了余笙歌是如何欺负她的。
听完了苏棉棉的话之后,沐枫儒猛地一巴掌用力地拍在了餐桌上,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怒声道:“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也敢欺负到你的头上,棉棉,你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一定会让她消失……”
“消失!?”苏棉棉用力地眯了一下双眼。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余笙歌消失,但此时沐枫儒提起,她竟然有些动心。
或许,只要余笙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她就能够和颜渊在一起了。
沉吟了良久,苏棉棉贝齿轻咬唇瓣,对沐枫儒颔了颔,“枫儒,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但是……”
“棉棉,只要你能够在有困难的时候想起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知道你喜欢颜渊,我不奢求什么。”
沐枫儒并没有因为苏棉棉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上而难过。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默默地站在苏棉棉的身后,以苏棉棉喜为喜,忧为忧。
苏棉棉双唇紧抿,垂下了缀着颀长睫毛的双眼,双颊泛起了一抹浅薄的绯色。
沐枫儒在苏棉棉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柔声道:“棉棉,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苏棉棉点了点头,“枫儒,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这一句话暖了沐枫儒的心窝子。就算是为苏棉棉去死,他也心甘情愿。
……
颜渊放过了自己,这是余笙歌始料未及的,她坐在车中,脑海中不断地想着要如何才能够逃离颜渊的魔爪以及苏棉棉的困扰。
车水马龙的街道,塞满的车就像是布满了棋子的棋盘,放眼望去,余笙歌秀眉微蹙,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到颜家。
刚刚颜老爷子可是打来了电话,让钟伯监视她学习餐桌礼仪,如果让颜老爷子不快,那下场……
似乎要比颜渊来的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