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陈莺啼看着身上穿着的遮住上面挡不住下面的衣服,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屈辱让她的指甲几乎嵌进了肉中。好在更衣室里只有她们姐妹二人,也不用担心这一幕被旁人看到偷偷告诉段如霜。如果仅仅是给张天毅一个人表演,她未必会觉得如何。可想到桌子旁坐着一个原本和她们姐妹身份没有什么差别的任萱的时候,她就完全无法忍受。
凭什么?
凭什么任萱就可以成为座上宾,而她们姐妹依旧只能做歌姬?
陈蝶舞看出了妹妹的气性,有些无奈的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唉声叹气的说道:“别想了, 都是命。爸爸如果没跳楼,咱们还是富家小姐。替妈妈想想吧 ,咱们不听吩咐,段总要是真逼着妈妈做那样的事情,那可怎么办啊。”
陈莺啼用力的咬着嘴唇,恨恨的说道:“那个男人真的没用,一方富豪,结果老婆女儿只能沦落到这般地步,他死了活该。还有那个死胖子,占了你多少便宜,最后连一句好话都不愿意帮忙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陈蝶舞眼神有些暗淡,那个叫刘松的胖子,听说身份背景很是厉害。原本她也想靠着他脱离苦海的,可惜,并没有成功。
陈莺啼依旧在一旁喋喋不休的骂道:“以我们姐妹的姿色,凭什么沦落风尘?那个张天毅又是什么好东西,今天装的正人君子一般,那天少碰了我了吗?”
“好了,别说了。换好衣服赶紧过去,这点情绪压在心里千万别露出来。段总的眼睛,你不是没领教过。”陈蝶舞看了一眼身上和妹妹一般无二的衣服,怅然叹了口气。她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腰肢、大腿就这么裸露在外面供人观赏,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她们的父亲跳楼的时候,可是欠下了几千万的债务。那些个债主当时扬言要用她们母女三人抵债,若不是段如霜,她们的处境只会更加凄惨。
好在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几年了,陈莺啼深呼吸了一口,眯了眯眼睛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两姐妹从三楼的更衣室向包间走去,好在这一层楼道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不会有人看到眼前这足够让人流鼻血的一幕。至于门口的邓勇,这样的场景实在见得太多,基本上不为所动。毕竟是跟在段如霜身后十几年的男人,从段如霜还在微末之中,身处草原之上的时候就认识了。
她们站在门口,听到了里面段如霜的吩咐后,推门走了进去。
姐姐陈蝶舞走到前面的一处下台子上,弯腰跪坐在地上,从背后拿出一只箫。妹妹陈莺啼站在姐姐前面,等待着萧声伴奏。
任萱看了一眼,对张天毅说道:“这个可得好好欣赏一下,蝶舞妹妹和莺啼妹妹的合奏,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得到的。”
“哦,是吗?”张天毅很淡然的回应了一声,转过了头。
恰好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