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意此时此刻才确定，他是真的回来了，而不是她因对他念念不忘而做的梦。她去抓他的手时，顾简繁的手却从她脸上滑落下去，视线也从她身上收了回去，推动着轮椅，向前移动。

他与她擦肩而过时，乔言意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抽痛了一下，手僵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与顾简繁关系好的军官与朋友们将他团团围住与他说话。顾简繁比起之前要沉稳地许多，倒是少了以往的凌厉之气，要好接近一些。

只是沉默寡言了些。

乔言意回头看向他所在的地方，一股强烈地落寞感侵袭她全身，如今的她似乎与他的世界格格不入了。或者，他不想让她进入了。

她也不想留在这了，找人帮自己告了假就匆匆离开了。

在她离开时，顾简繁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离开时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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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有阵雨，偶尔狂风骤雨，偶尔艳阳高照万里晴空。风有些凉，偶尔吹过乔言意的脸庞，吹动她额间的碎微微晃动，睫毛也颤了颤。她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彷徨无助。

她曾经幻想过很多次他们再次相见的场景，可如今等到他回来了，却与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陌生了许多。

良久后，车轮滚过地面的声音传入耳中，乔言意神情一怔，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桃花树下，二人相顾无言。

之前虽然看到了他，却没有仔细看他如今的样子。他清减了许多，脸部轮廓更加硬朗。乔言意的手紧张地攥住衣角，手心渗透出汗渍。分别的这七个月里，她有满腔的话想与他诉说。

可如今见到了，她却不知从何说起。

顾简繁与她是一样的心情，他很想去拥抱她，告诉她，自己真的很想她。可他不知道，她还是不是自己的了。而且如今自己的问题没有解决，他不敢与她距离太近。

千言万语到了嘴旁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去，反而问了一个他们都讨厌的问题，“离婚协议书你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