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少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当代表‘全村最后希望’的李浮图同志一回来,虞美人便将目光投放在他的身上,态度确实有点热情,李浮图还没坐下她便笑着开了口。
多么洞察人心的一个姑娘呐。
李浮图也坦诚,在虞美人身边重新坐下后看了眼回到自己座位的马爵,如实回应道:“马少刚才在跟我夸虞小姐。”
“哦?是吗?”
虞美人似乎有点讶异,密长的睫毛眨动了下。
“马少对我的意见,可一直不小,他居然还会说我的好话?”
李浮图回想起刚才马爵说的话,不由笑了笑。
“马少刚才一直在说虞小姐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让他仰慕得紧呢。”
这话,虽然听起来文雅,可实际其实有点调侃,甚至可以说调戏的意味了,但是以两人各自的身份,而且是在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压根算不上什么。
别看来这里消遣的男人个个人模人样仪表不凡,可门一关上那各种荤段子是换着花样的来,可比这要赤裸下流多了。
马爵是个奇葩,这个巴山夜雨的花魁也非寻常女子,闻言噗嗤一笑,手捂着嘴。
“仰慕?李少说话真是风趣,我看马少想要的,只不过是我这具身子吧。”
果然是在风月场所混出名堂的人物,不是一般的快人快语。
李浮图也没有想到对方如此直接,闻言笑了笑,没回话。
“我知道马少一直对我念念不忘,他肯定不是喜欢我,只不过是想享受征服我的快感而已,因为不管再怎么说,我好歹也算是这里最出众的排面,把我抱上床,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虞美人轻言缓语,不低沉不哀伤,语气很淡然,看得很通透。
“做我们这行,再怎么花团锦簇,却没有分明的四季,等春天一过,就是凛冽寒冬,马少什么人物?能看上我,是我的福分,只不过我只是想将我的春天尽量的延长一些罢了。好在马少宽宏大量,一直没有和我计较。”
李浮图自然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做小姐这行当,无论做的再如何高级,最值钱的,无疑是‘花径不曾缘客扫’的那段时期,就好比虞美人,她之所以一直如此受追捧,就是因为她始终‘洁身自爱’,如若出现第一个入幕之宾,那她的身价、名气、乃至在这座巴山夜雨里所受到待遇,都会随之迅速下跌。
这是根本不用去争议的现实。
所以别看虞美人现在很风光,古代那些名妓,谁没有风光过,可是能得善终的,又有几人?
这些话,应该算是推心置腹了,可是让李浮图略微不解的是,他并不是虞美人的熟客,而且这还是第一次点她的牌,普通人况且都知道逢人且说三分话的道理,更何况像虞美人这种八面玲珑的欢场中人?
难不成真像刚才马爵说的那样,这位花魁看上他了?
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一见钟情不是不存在,但只可能生在普通女人身上。
像虞美人这种人物,在这巴山夜雨中迎来送往,见过陪过聊过的男人,何以计数?
真当她是那种见个帅哥就会心花怒放走不动道的花痴少女了?
李浮图没受马爵的蛊惑,哪怕也觉得这个花魁对他确实有点过分热情,但是也心如止水,没有胡思乱想。
“虞小姐何必如此消极,这巴山夜雨里往来无白丁,以虞小姐的条件,如果愿意的话,在其中挑选一个良配,想必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虞美人笑道:“李少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