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一直在旁边喂鱼,未动声色,只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二人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吐出一句:“这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荣振烨佯嗔他一眼:“小子,你就不能用个好点的比喻。”
豆豆耸耸肩:“没办法,舌头遗传亲爹。”
看到荣振烨一脸啼笑皆非的表情,伊又夏“噗嗤”笑了起来,还是儿子强,一下子就让大魔王无语了。
荣振烨抓起一把鱼食扔进池子里,然后让保姆把孩子们带走了,他要跟老婆单独待一会。两个小人精在这里太碍事了。
孩子们一走,伊又夏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抬起脚狠狠的踩了荣振烨一脚,让他放开手,她还没原谅他呢。
一抹阴影从荣振烨俊美的脸上飘过,他一把将她推向旁边的大树干,双手攥住她的手,强行扣到树干后面。
“笨女人,前天晚上我说的话都忘了吗?”
“冷血禽兽,我是不会向你屈服的。”她恶狠狠的瞪着他,鼓足仅剩的一点勇气,不怕死的挑衅。
“我是你的主人,你不服也得服!”他低哼一声,表情像奴隶主在威胁奴隶,专横而霸道。
“荣振烨,我只想冷静一下,如果受伤的是你的家人,你能当成什么事都没生过吗?”她愤怒的抬起脚,踢他的腿肚子,让他放开自己。
不过这种隔靴搔痒的招数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不管是谁,只要作出和许初暇同样的事,我都不会原谅。”
他一双深邃的眸子在树荫下显得格外冰冷,仿佛北极的寒星。他追查了三年,最后查出竟然是许初暇帮助她逃走的,当时,他简直连杀了许初暇的心都有了。而且许初暇对于她的身份守口如瓶,即便他软硬兼施,她也不肯说出她的下落,更是让他恼火不已,怎么可能还会帮她?
“她是我姐,她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我。”伊又夏低哑的声音里夹杂了一股泪浪。
“那就是你的错,你早该坦白自己的身份。”荣振烨火热的气息扑打过来,仿佛一记耳光,重重扇在她的面颊,让她感到火辣辣的痛。
“坦白又怎么样?坦白了,王燕妮和许婉玲就能放过我,你妈咪就能接受我?”她冷笑一声,现她的身份之后,她们只能变本加厉的来对付她。
荣振烨扣住了她的下巴,眼睛死死的、凌冽的瞪着她:“伊又夏,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我不能回到从前,也不可能改变过去的决定,就算你纠结到肝肠寸断,也无济于事。”
这话一针见血,其实伊又夏清楚,过去了就过去了,无法挽回,自己再埋怨也没用,但一想起来就是心难静,意难平。毕竟因为这件事,许初暇变了,变得像是完全不同的人,变得难以捉摸,变得让她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她这个姐姐。
所以她才会恨,才会怨。她多希望从前的许初暇能够回来,多希望她们还能像从前一样亲密无间,没有猜忌,没有隔阂,更没有勾心斗角。
虽然荣振烨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但他相当于帮凶,他哪怕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头,姐姐就可能幸免于难。
“就算不能改变又怎么样,除非我姐姐能够变成从前的样子,不然我不会原谅你。”她咬牙切齿的说。
“我不需要你的原谅。”荣振烨的眉毛凶恶的拧绞成了一道直线,他根本就没有错,何来原谅一说?他天生的冷情冷血,就算他知道许初暇是她的亲姐姐,倘若她不肯说出她的下落,他也依然不会帮她。
无论是谁,想要从他那里索取,就必须付出,乖乖接受他的条件。
他身上散的寒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了。她感到冷了,四肢冰凉,连透过树叶缝隙照射下来的阳光,也让她感觉不到暖意。
“放我走!”她扭动起身体,想要逃离,逃到阳光普照的温暖地带。
“休想!”他眼底寒光一闪,就俯吻住了她。
他的动作几近粗暴的边缘,不是在亲热,而是在泄怒意,一阵阵隐隐的疼痛从唇间传来,她羞愤不已,猛力的咬了下他的唇。
很快就有一股血腥味涌进她的嘴里,是他唇上的血。他的眼里升腾出一道阴戾之气,反咬上了她的唇,牙齿微微一用力,两人的血就交融在了一起。
不远处的阴影里,隐匿着一道修长的黑影。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泛着嗜血的凶光,闪着强烈的妒意。
“你要记住,我是你的盟友,我可以让你得到想要的女人,可以让你得到荣家执掌人的地位,只有我才可以……”一个极为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徘徊,他攥紧了拳头,矛盾和挣扎像海浪似得在他眼中翻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