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慕?沈在野轻笑:“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不值钱,仰慕一个人,会在背后做那些?”
“妾身也是逼不得已。”闭了闭眼,段芸心咬牙:“妾身多希望您能偏向瑜王一些,这样妾身就不必做那么多违心的事,但……您偏偏选择了景王。”竟然肯自己开口说了?沈在野挑眉,不动声色地拿茶杯盖子挡了脸:“我选择谁,是我的决定,因为我身居丞相之位,辅佐将来的太子也是应该。但你不同,你只是我后院里的侧室,不该管这些事情,更不
该出卖我。”
“……”段芸心叹息,慢慢抬起头看着他道:“爷觉得妾身有选择的余地吗?家父独断专行,生母在娘家毫无地位,妾身若是不多争取些东西,又该怎么活下去?”
“这些与我无关。”沈在野道:“你出相府,便要进京都衙门的大牢。之后的事情,便是你段家与柳家的恩怨了。”
段芸心失笑,点头道:“妾身知道,妾身就知道您不会动半点恻隐之心。这次是我,下次又会是谁呢?会不会有一天,也轮到姜娘子头上?”
心里一沉,沈在野皱眉:“姜氏只要不犯错,就不会沦落到你这样的下场。”“爷想得也太简单了。”段芸心轻笑:“爷对她的恩宠,就是她最大的错。自她来后,这院子里的娘子失忆接连出事,您当真觉得外头有眼睛的人看不出来吗?在您要成大事的时候,姜娘子必定会成为血祭。
这样一想,妾身觉得她倒是更可怜。”
血祭吗?沈在野嗤笑,懒得听她多说,挥手就让湛卢把她拖出去。
“妾身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临出门,段芸心挣扎着回头,看着他问:“到底要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得爷全心全意的维护?”
勾唇一笑,沈在野道:“这样的女人不会存在于世上,你且放心吧。”
眸子彻底黯下去,段芸心笑得落泪,一边摇头一边被人带了出去。没有人会得沈在野真正的垂怜,这样也好啊,这样也好。这满院子的女人早晚都会跟她一个下场,谁也不会笑到最后!
如此算来,她也不是彻底输了。
自己不好没关系,有人陪着她一起,就不算孤独。
刚回到争春阁的桃花冷不防打了个寒战,端着茶看了看外头,疑惑地道:“怎么又感觉被人咒了似的?”
青苔笑道:“您想多了,段娘子这事儿一解决,您在这府里就是高枕无忧,还担心什么呢?”
说得也是,段娘子倒得不明不白,府里众人被吓着了,定然得安静好一阵子才能有下一波浪花。趁着这个机会,她得好好和沈在野培养一下感情,以便自己不会被这么突然地卖掉。
刚想着呢,沈在野就过来了。神色还是不太好看,像是有心事。
“爷在想什么?”先前她就现了不对劲,这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从宫里一回来便心事重重的。”
“皇上和兰贵妃都生病了,皇上重病,兰贵妃则是旧疾复。”走到软榻上坐下,沈在野抿唇道:“我在寻药,但有些麻烦,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桃花一愣,皇上生病沈在野担心什么呢?只要皇帝不驾崩,他生一场大病,反而能及时考虑立太子,不是正合沈在野的心意吗?既然不是担心皇帝……
那多半是在为兰贵妃的病情愁吧。
抿了抿唇,她问:“兰贵妃是什么旧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