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几秒,而我也看着他,谁也没有说话,时间在这里定格。
许久,直到又一记闪电划过,他笑了笑,再接着,他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笑容,那是一种看穿了一切,掌控一切的笑容,很自大,可他却完全有资本掌控这种自大。
在那过后的几天,我从新闻上得知沈氏继承人回国接管家族企业,也终于知道了那晚的男人是沈亦霆。
得知这个身份以后,我似乎有些明白了那晚之所以生那一幕的某些原因:有人在追沈亦霆,而我恰巧路过替他做了一小会儿挡箭牌。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再次在医院看到沈亦霆的时候,便觉得这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后机会,我不自量力的选择了赌一把,赌沈亦霆还记得那个雨夜的我,会帮我。
然而,沈亦霆从未告诉过我他是否还记得我,只是提出了让我做他的情人。
事后我也想过,觉得沈亦霆应该是记得我的,因为依照他冷漠的个性,还有他显赫的身份,也不会因为我的哀求,最后就同意了帮我。
虽然这是一场交易,按照他说的是等价交换,但无法质疑的还是沈亦霆帮了我,哪怕我对这个身份终究是抗拒的,也无法不去接受这个事实。
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阿美,她听后半天没说话,低着头不看我,似乎是在啜泣。
上前握住她的手,我笑着说:“你看我,现在过得去,最主要的是丽儿好起来了,这比什么都好。”
“好什么好!”阿美抹抹眼泪,“你心里什么滋味儿,我猜不到是吗?你是啥人,我不知道?打落牙齿和血吞。”
面对阿美的关心和心疼,我觉得是一种窝心的疼,自从我妈和翠姨去世以后,我的生命中没再有过来自于家人的温暖,惟有一个信念始终支撑着我:把丽儿养大。
我忍着心里的痛,不想在意我的人因为我而不快乐,可许多的话压在嗓子那里,我最后只说了两个字:“别哭。”
因为我已经哭了太多次,在那些幽冷的夜晚里,我躺在奢华的床上,总是在哭泣中睡去,哪怕入梦了,还是哭个不停。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转天一早,日子还要继续下去。
“那你、你要做多久?就是跟着沈亦霆。”阿美问。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可是我不敢问沈亦霆,怕他觉得我心里不耐烦又或者装腔作势,回来惹得他撤了钱,不肯再救丽儿。
但是,我认为左不过也就是一年半载的,沈亦霆这种身份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会在我身上停留太多时间的。
“那我们以后是不是不能随便见面?只能你找机会才可以?”阿美又问。
还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沈亦霆并未限制过我的自由,但是却又好像没有给过我自由,我的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吩咐来的。
“你可真是急死我了!”阿美抓起奶茶杯就喝了一大口,因为动作太大,洒了一些在她衣服上。
“呀!”阿美赶紧拿纸擦,“这是我最爱的裙子啦。”
“这店外面就是卫生间,你去一下,我在这里看着东西。”
阿美点点头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