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一席话说的几人热血沸腾,霎时间几人便站了起来。
楚非晟抱拳道,“末将请战!”
虞七几人也忙抱拳,“末将也请战——”
看着几人如此,燕迟又笑了下,“虽是抱着必胜之心,可此番不可小觑,本王打算亲自带兵。”
楚非晟眉头微皱,“可是殿下,如今朔西自立,您是朔西的主心骨……”
便如同燕淮不会亲自带兵一样,燕迟若要带兵,岂非算得上御驾亲征,这是极冒险的。
燕迟却不容置疑道,“戎人一直为大周之患,也为朔西之患,既然此番他们如此大费周章,而我们也要冒险出兵,既然冒了这个险,便必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彻底断了朔西之祸患才好,这,才是本王亲自领兵的本意!”
燕迟说了这话,其他人一时无话可说,即便是楚非晟带兵,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而想要得胜,还要速战速决,唯有燕迟亲自带兵为好,众人一时群情更是激昂,上一次跟着燕迟作战,还是两年之前的事了!
虞七笑道,“好!跟着殿下打仗才最是爽快!殿下下令吧,此番如何出兵?!”
这几日燕迟一边等消息一边便考虑了所有的可能,因此,如何出兵早就想好了,他只肃声道,“白狼关守军不变,以防戎人留有其他后手,主营留下一万人马,交给霍启统管,此一去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朔西境内匪盗祸患也许时加管束,朔西东营留下一万人马,暂交给周游,防定州凉州等地作乱,西临城,只需留下原有的五千守军,还由原来的统领管束,齐先生和董书文留在西临,负责军备补给等项,其他人,皆随本王出战!”
见燕迟并非带走所有人马,众人心底最后一丝对朔西的担忧也隐去,想到要跟着燕迟去打戎人,自然都是热血上涌,燕迟说了总述,又吩咐几人分别去传军令,此刻军令传出去,明日军令便可达,后日出兵,主营,东营,北营,三路人马皆从蒙州走,顺着西北往北方去,碰到了戎人方可开打。
等拟定好了一切,已经过了子时,虞七几人速速离开,燕迟又叫了齐先生等人来商议军备粮草,等商议完了,便已经到了后半夜,这期间,秦莞不断送来差点果食,倒像是还不知他的决断,然而等燕迟回了东苑,便看到他的铠甲等物皆已收拾好了,便连秦莞自己的包袱都打点好了,只是茯苓,又站在屋子门口红着眼睛。
燕迟回来看到这场景,却没看到秦莞,茯苓便红着眼睛道,“王妃正在沐浴。”
燕迟看着茯苓,“哭什么?”
茯苓哀怨的低下头去,“王妃说……这一次又不带我……呜呜呜……”
燕迟见茯苓可怜,却也没多言什么,待进了浴房,便看到秦莞果然靠在浴桶之中养神,白樱刚给她洗完头,见燕迟进来,忙转身退出去了,燕迟便走到浴桶边去,拿去柔软的巾帕擦秦莞露在外面的肩膀。
秦莞睁开眼睛来,“都说完了?”
此时到了后半夜,秦莞眼底已有困意,见到燕迟,一双眸子却清明起来。
燕迟点了点头,“嗯,说完了。”
秦莞转了个身趴在木桶沿上,“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燕迟道,“都看到了。”
燕迟一边说话一边给秦莞擦了擦背脊,秦莞便站了起来,燕迟又去一旁拿过新的衣裳,一边给秦莞擦干了身上一边帮她穿衣,忽而燕迟道,“我本也不愿留你在此。”
秦莞听着“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我还算头年新婚,我可不愿离了你半年。”
燕迟唇角抚上笑意,等秦莞穿好了,便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内室,将她放在妆镜之前,自为她擦头。
“只是这一程极是辛苦,我又要不忍。”
秦莞伸出自己的胳膊来,“我早料到必还要经战乱,这些日日日晨起走动骑马,我和从前可是不同了,你瞧瞧,胳膊都变粗了许多。”
燕迟柔柔的捏了捏她的胳膊,含糊笑着应是,秦莞便道,“那日知道北边出事,我便知道你必定是要极快出兵的,再没有谁比你更挂心的了,何况还是戎人蛮人都来了。”
燕迟笑意越松快来,他本就不是个多言的,而秦莞事事都懂他,也无需他说。
擦干了头,燕迟便将秦莞抱去了床榻上,有自己去洗漱,没多时进了内室躺下,拥了秦莞入怀,秦莞趴在他怀中道,“明日还有一日,我将府中安排妥当些,还留下茯苓看着王府。”
燕迟“嗯”了一声,手便有些不老实了,秦莞被他抚的颤,便径直往他怀中缩,“明日便要出兵,怎好作乱?”
燕迟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去,“明日之后,一路劳顿,我必定不忍心累着你,今日,只让我最后闹你一回……”
“我才不信你。”秦莞嘤咛了一声,自然耐不住燕迟的撩拨,没多时,便沉进了欲念中去。
一番云雨,秦莞立时挨不住沉沉睡去,燕迟却还了无睡意,他借着屋角昏灯的暗光看着秦莞的眉眼,想着秦莞跟着她跑了这么一大圈,到了朔西,又半分不嫌此处风土民俗粗陋,不管是什么难处,到了她面前,她俱是笑着受了,却半分不怨,才来了这里小半年功夫,便似当真将此处当做了故土似的,可燕迟却知道,她吃不惯此处水泡的茶,亦耐不惯此处割人的风,还有许多许多,只是没有当做大事来提罢了,如今要兴兵,她又这般不声不响便备好了一切。
燕迟紧紧抱着秦莞,心底一时歉意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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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莞真真是好脑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