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于成在禁卫军之中收的义子名叫王翰,等燕麒的人找去禁卫军的时候,方才现王翰已经在两日之前消失了,燕麒知道自己来晚了一步,可事到如今,若说这件事和朱于成无关,真的是鬼都不信,而朱于成和坤宁宫连着的,该怀疑谁,郑白石和李牧云都明白了。
秦莞到睿亲王府的时候,只见三日未来,整个睿亲王府的丧仪全都拆除了,王府回归了以往的空寂,只是那办过葬礼的香火味儿仍然久久未散。
秦莞到了水榭,便见燕迟案前摆着数封拆了火漆的信封,而他自己则皱着眉头沉眸不语,秦莞便也皱了眉,上的前去,“生了何事?”
燕迟伸手,秦莞便走到了书案之后来,燕迟一把将秦莞拉到自己怀中,秦莞便被他抱着坐了下来,燕迟将下颌落在秦莞肩头,“朔西的事。”
秦莞虽然没看到信的内容,却也知道此刻的朔西一定已经乱成一片,而燕迟看到这些,内心何等焦灼自然溢于言表,秦莞叹了口气,“你打算如何做?”
“等。”就算再如何焦灼,燕迟的语气也是泰然的,他一开口,就能让身边的人安心,那种战火和刀锋淬炼出来的强大和坚韧,令秦莞为之沉醉。
“眼下我动不得,朔西那边只能救,以图后续。”燕迟清楚的知道之后的每一步如何走,难的是消息雪片一般的飞来,他暂时的做不了什么,这感觉实在是折磨人。
“齐先生怎么说?”秦莞见过齐寓。
燕迟叹了口气,“他心思定下来了,倒也知道如今最重要的是什么。”
燕迟说着话,秦莞目光一瞟,一眼看到了一张被折叠起来的地图,那地图上墨线崎岖勾勒,却并非是京城的地图,燕迟一把扯过来打开,赫然便是朔西大营的防务图。
燕迟说着,继续道,“我打算让齐先生和虞七还是先回朔西,昨日来的消息,说父王生前的几个亲随副将,都被下狱了,这一次林徐贵十分小心,我们要救人,就得抓紧时机,还得有个得力的人在那边看着。”
秦莞听得一阵心惊,可以想象朔西军之中必定是一番大换血,而燕迟远隔千里,想运筹帷幄并不容易,“范鑫那边身体已经好了许多,能下地了,再得几日,应该就能大好。”
燕迟摇了摇头,“这一次不带范鑫,让他留在京城吧。”
秦莞点了点头,“那也好。”
那不算大的地图已经被磨的边角卷起,足见这几日燕迟手不释卷,秦莞医术无双,每每救人之时病人的期望都让她心弦紧绷,更别说燕迟这样肩负了整个朔西军安危的,被人信任是好事,可当所有人的信仰都是你的时候,便是鼎立天地无边孤寒。
燕迟将地图收起来,转而道,“齐先生去救人,虞七去查父王的事,你可有什么交代他的?”
秦莞面色顿时肃然起来,燕迟要派人去凉州查睿亲王的死,她略一沉吟道,“那个驿站是关键,驿站周围不可能荒无人烟,驿站本来的人也必定有个去处,王爷当时离开朔西军的时候,消息又有谁知道?得了消息,才能开始准备,准备好了之后,静待王爷过来。”
想了想,秦莞又道,“范鑫必定知道许多细节,我得再去问问他,最好叫上虞七一起。”
虞七一走,再想听范鑫说什么便不能了,燕迟连忙颔,“行,今日便去。”
说至此,燕迟又道,“宫里的事如何了?”
秦莞便将这两日的事说了一遍,“坤宁宫严丝合缝,王翰又不见了,眼下找不出证据和证人,成王很是气愤。”
燕迟眯眸,“越是怒,坤宁宫和东宫越是松了口气,王翰……”
燕迟看着秦莞,“或许我能找出来这个王翰。”
秦莞眼底先是一亮,继而生出了几分犹豫来,燕迟便道,“侯府如今和东宫绑在一处,你得想好了,若侯府知道你帮了成王,只怕也会不满。”
秦莞不是帮成王,她是帮她自己,她不是九小姐,而此前对忠勇候府并无几分感情,可如今过了快一年,要说将侯府当做不相干的人看待,那也是不可能的,可在父亲的案子面前,秦莞想到侯府只觉得十分遗憾,遗憾他们站在了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