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分钟后。
这位特别想干的权五爷把人称职地送到了机场。
然后,他就被白慕川抛弃了。
“把车停回去就好,没你事了。”
白慕川说完,一言不地带向晚进入候机大厅,拎着两个人的行李,大步往贵宾室走。
“白慕川。”
向晚尴尬地跟上去,想拉回自己的箱子,却被他紧紧扼住。
这个时候,她才现男人的力气真的是超级大啊……
她无奈放弃,“我,那个,我的票是经济舱……”
白慕川面无表情,“所以?”
向晚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我不跟你去,咱们一会飞机上见吧。”
白慕川拉着个脸,哼一声,拖住她的箱子就走,“我给你升舱。”
“……”
真会替人做决定啊?
向晚不想无端受他人情,小跑着跟上去,一个头两个大。
“喂,你说升就升啊?我不升。”
白慕川停步,唇角突地一扬,“当然,我说升就升……”
向晚觉得他的笑容有内涵,可不等她接下一句,从旁边走过的一对夫妇就意味深长地看了她……的肚子一眼。
我去!被人误会成什么了?
向晚瞬间石化,羞臊至死,又不可能上去拉着人家解释。
“白、慕、川。”她咬牙,有一种要跟他鱼死网破的恼意,“你能不开玩笑了吗?”
白慕川看她生起气来,耳朵根都急红了,脸色渐渐平和。
“那回到锦城,你要不要跟我去案现场?”
嗯?他说什么?
案现场,是帝宫那个现场吗?
对那天晚上的事,向晚其实早就好奇得不行了。
所以,仅用十秒她就咀嚼出了答案,瞬间换上一副可人的俏笑,“要!”
白慕川挑眉,“那你升不升?”
向晚:“升……”
~
不得不说,白慕川真有办法。
不仅给向晚升了舱,还把他们位置换到了一起。
“坐里面吧。”他站在过道,把窗户位置让给她。
“谢谢!”从得知他要带她去案现场开始,向晚浑身上下的神经都是兴奋的,怎么看白警官怎么顺眼。他的那些霸道啊,不讲理啊,全部被她自动加上滤镜美化了。
她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
然而,白慕川情绪却一直不高。
从登机到飞机起飞,统共没跟她说上几句话。
察觉到了他的反常,向晚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常。
当然,昨天晚上那通电话,由于她也喝了酒,两个人究竟在电话里聊了什么,她几乎已经完全想不起来……
“小白先生。”她带着笑问,“你今天似乎不太高兴?”
“嗯。”白慕川头也不抬,慢条斯理地翻着手上的《白夜行》,懒洋洋说:“你眼睛好了?”
眼睛什么梗?
向晚有一点跟不上节奏,“我怎么听不明白?”
白慕川声音淡淡的,“看出来我不高兴了?”
呃,这货咋这么拧巴呢?
向晚忍不住笑,“所以你不高兴的原因是我没有现你不高兴?”
白慕川不说话,就那么懒懒地躺着,像是没心情跟她聊天了。
向晚也不是一个喜欢自讨没趣的人。见状,她不再打扰他看书,收回视线,把眼罩从包里拿出来。
正准备戴上,就听他不紧不慢地说:“你似乎没有关心人的习惯?”
什么啊?向晚彻底懵傻。
她拿着眼罩,斜过眼递过去,满脸问号。
“你要用吗?”
白慕川面无表情地说:“你的朋友不高兴,你不用多问几句的?”
噗!哪有这样的人?
不理人的是他。
不喜欢她追问的是他。
嫌她没有多问几句的也是他。
然而,绕弯拐角老半天,就是求关爱?
讲真,向晚真的搞不懂这个男人。从今天见面开始,一切的主动权分明都由他掌握的,她只是在配合他而已。结果他对她心有不满吧,又不肯老实把原因说出来,反而冷冰冰地傲娇着刺激人,等着人家来现……
“哎!你这样是会没有朋友的。”
哼一声,白慕川剜她。
向晚扬唇轻笑,凑过去,盯住他的脸。
“哎,白慕川,你不觉得你这个人特别矛盾吗?”
白慕川不紧不慢地翻书,“说来听听。”
“我说不出来。”
向晚皱了下眉头,就像平常聊天那样,思考、分析。
“你想要得到,又怕失去。你恐惧失去,却习惯放弃。也许你被人辜负过,所以,你为自保,会条件反射地选择辜负别人。你不仅与别人过不去,也跟自己过不去。你一直在跟自己较劲儿,跟那个矛盾的自己较劲儿,不肯服输,又经常干不过——”
白慕川看书的动作一顿。
他慢慢抬头,视线落在向晚脸上。
“这是你的结论?”
“不算结论,一点感受吧。”向晚微微一笑。
每个人的内心都很复杂,复杂的程度如果剖开,自己看了都会害怕。所以,向晚并不是那种喜欢掏出人性来碾晒的人,只是说到这里,突然就多了几句嘴。
看白慕川不说话,她想了想,又生生替他挽尊。
“你其实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却喜欢用冷漠孤独来武装自己!你以为穿上了盔甲,就不会再受伤,可你根本就没有现,伤在内腑,越是不肯解下盔甲治疗,越是会腐烂化脓……”
“呵!”白慕川冷笑,合上书,从容地看着她,“有些人孤独不是因为他喜欢孤独,而是在周围找不到可以共鸣的同类。”
向晚笑了,“是不屑找同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