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玉米的季节过去了,宁熹盘点了收益,宋缜的那一个庄子只取了不到五分之一,她自己庄子上的更是没怎么拿出来,赚到的钱不算太多,也算不错了,可喜的在于,京城已经许多人认识了玉米这种新鲜事物,明年想要扩大规模就容易多了。鲜玉米的季节过去,想要推广粗粮食用却要麻烦得多,宁熹如今又有身孕,不想折腾这件事,索性让庄子上的人照看着,只等再过一段时间收干玉米。
就在朝廷忙着整理赋税的时候,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从边关传来,乌郦国国内生叛乱,留在国中的三皇子宫变上位,在边关将乌郦太子以及和亲的顺义公主杀害。两国本来就不那么和谐友好,乌郦国新皇一鼓作气向大楚兵,边关八百里加急进京告急,原本歌舞升平的京城顿时笼罩了一片阴影。
隆盛帝本来就不赞成和亲,当初促成和亲的众臣此刻只怕隆盛帝此刻翻起旧账拿他们开刀,一叠声的将隆盛帝的注意力引向抵御外敌收复失地。隆盛帝恨不得将这群大臣挨个儿打上一顿,那嫁出去不幸被害的公主虽不是他的亲女儿,却也是大楚的脸面,而这群大臣不仅没有悔过之心,还惦记着功名利禄!
然而,即便再是不满,隆盛帝也不得不先解决抗敌这个眼前的难关。对乌郦国的战事最熟悉的无疑是宋老国公,可宋老国公受伤瘫痪,绝不可能领兵出战,长子虽然勇武,偏偏意外早逝,另外两子虽出自国公府,却都从文。隆盛帝犹豫间,却有不少大臣力荐宋缜,直言宋缜身为镇国公世子,必定是将门虎子,虽然年轻,却师从名师,必定能旗开得胜。
隆盛帝也在犹豫,他对宋缜是十分欣赏的,可宋缜却有最大的短板,就是年轻没有威信。不说宋缜武功如何、谋略如何,宋缜从未领过兵、从未上过战场,隆盛帝就不敢轻易将这样的重任交到宋缜身上。而作为宋缜,他十分清楚,身为镇国公世子,这一回出战他肯定是跑不掉的,区别只在于以什么样的身份出战,然而,那么多人力荐他领兵,却叫宋缜察觉出一些不寻常来。
回府对宁熹说起,宁熹耐心的听完,点点头道:“当然有不对,你身为镇国公世子,这样的战事不只是你,便是我那堂哥说不定都跑不掉,但是,正常来说,不应该是皇上或者太子殿下力荐你出战,而文武百官苦苦规劝,表示你年轻没有经验不堪重任吗?”
宋缜拍了一下桌子恍然大悟,难怪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熟读史书,宁熹所说的场景可不是经常出现在史书当中吗?至于百官异口同声的举荐某个武将,那名武将通常是百战百胜经验丰富的老将,而不是他这样空有身份的年轻人。至于那些人这么做的缘由,要么是针对国公府,想将他捧上去摔死,要么,自然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宁熹只说了这一句,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回,道:“世子,你说,是不是谁想坑死你啊!”
宋缜点点头,道:“十有八九,当然,说不定人家的目标还不止是我,是整个国公府呢!”想到这里,宋缜握着宁熹的手就下意识的重了些,道:“此次我多半是要走一遭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会尽力查一查这背后的因由。”说着,宋缜又摸了摸宁熹微微凸起的肚子,叹道:“本来希望鹿儿出来第一眼见到我这个父亲的,如今看来是等不及了,阿九,你要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好我们的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