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比例不足60%, 立即补全或24小时候即可正常阅读。仿佛昏黄的天际坠下来一颗耀眼的星, 不偏不倚落在眼前。
她触到那双眼,那双含着笑,说着戏言,却看不出恶意的眼,有那么一瞬间的语塞。
陈声说:“怎么着,高原少女要上台表演啊?”
路知意回神,白他一眼, 懒得多说。
那人却一脸诚恳地对手持腮红的赵泉泉说:“辛苦你了。”
赵泉泉没反应过来,“……啊?”
他又笑开了些,指指路知意,“我们高原少女底子差成这个样子, 也是苦了化妆师。”
赵泉泉面上一红, 声如蚊呐, “哪里, 哪里……”
路知意:“……”
后台很吵, 工作人员穿行其间,一地杂乱的电线。
路知意不搭理人, 陈声也不留下来自讨没趣,想问一句“你表演什么节目”,可看她片刻,到底问不出口。
他俩又不是什么好哥们, 这么问了, 她别以为他在搭讪。
笑话, 他会跟她搭讪?
陈声瞥她一眼,暗道一句性冷淡,扭头走了。
刚走出操场,群消息就到了。
凌书成在寝室群里问他:“还没完?啥时候回来?”
韩宏紧接着来磕头的表情,“声哥,为了这顿饭,我中午就没吃饭了。你要再不回来,你的好室友即将成为一具尸体。”
凌书成立马接梗:“快报快报,高校学生横尸寝室为哪般?”
张裕之:“为等哥们儿吃顿饭。”
韩宏:“……我都快饿死了,你俩还搁这儿讲相声?”
天冷了,四人约了今晚吃火锅。
陈声很快回复消息,正准备按下送键,耳边听到主持人的播报,指尖一顿。
下一刻,他删了原来的话,重新打字。
“快了,再等十分钟。”
收起手机,他转过身去,隔着铁丝网朝操场内看。
天已昏黄,落日即将消失在远方。
他一动不动站在那。
接下来的十来分钟里,台上一共表演了三个节目,诗朗诵,小品,以及来自音乐学院的大合唱。
他耐心等待着,终于听见主持人报幕,念出了路知意的名字。
出人意料的是,她竟然要跳舞。
陈声眉头一扬,那家伙会跳舞?
难以想象。
他没忍住,往铁丝网前又凑近两步。
入冬的天黑得太快,短短十来分钟,夕阳已然落幕。
搭了好几天的舞台不负众望,耀目的灯,斑斓的光,交织成令人目眩神迷的网,铺天盖地压下来,斑斓了一众年轻的面庞。
报幕结束,灯光骤然熄灭。
干冰的效果立竿见影,白雾很快弥漫了一整个台子。
模模糊糊的,有个人影站在正中央,一动不动,看不真切。
观众们静默着,等待着。
短暂的沉寂后,啪,一盏射灯亮起,耀目的白光不偏不倚打在那人身上。
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第二盏射灯亮起。
一长串连绵不绝的声音里,灯光一盏接一盏亮了起来,所有光束从天而降,悉数落在第一道白光之上,严丝合缝叠在一起,罩住了烟雾中的人。
台下传来盛大的欢呼,可巨大的音乐声轰然而起,将所有无关紧要的嘈杂都镇压下去。
Wat 'tl you'r announcd
W'v not yt lost all our gracs
指令未,切勿妄动
迄今为止,你我荣光仍在
那个人影从烟雾中而来,不动声色垂着头。
Th hounds ll stay n chans
Look upon Your Gratnss and sh'll snd th call out
恶犬在心,蠢蠢欲动
仰望你的神明吧,直到她一声令下
她自耀眼白光中倏然抬头,黑色棒球帽遮住面容。
举手投足,凌厉果决。
每一个动作都点燃一把不灭的火。
她穿件深蓝色卫衣,虽无图案,但镶有亮片无数,聚光灯下鱼鳞一般,星芒闪烁。
纯黑色牛仔长裤勾勒出笔直修长的腿。
她没有面容,没有表情。
她只有一支舞。
Call all th lads out
Thy'r n thr fnry
把所有女士驱逐出去
她们个个雍容华贵,琳琅满目
Dancng around th ls tll
Dancng around g ys as ll, ah
Evn th coatos thy don't danc and tll
围绕着谎言,
在众目睽睽下起舞
不必理会周遭昏昏欲睡之人
……
台上的人是熊熊燃烧的烈焰,撒下一把火种,台下为之疯狂。
她把这支舞跳成了战歌,没有一星半点娇媚。可轰鸣的音乐声里,她又是唯一的星光,带着无关性别的纯粹美感。
她在音乐声戛然而止的瞬间,摘了棒球帽,扔下了舞台。
台下,一片在半空里争先恐后的手,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路知意站在至高点,分明的面容,利落的短。肤色健康,未着半点脂粉。眉眼清冽,若高山之巅的一缕晨光。
像歌里唱的那样,不雍容华贵,不琳琅满目。
她笑了笑,鞠躬,下台。
对这舞台毫无留恋。
她在众目睽睽下起舞,丝毫不理会周遭昏昏欲睡之人。
隔着半个操场都能感受到人潮的沸腾。
陈声立在铁丝网后,双手懒洋洋插在裤兜里,又杵在那好一阵。
掌心的手机震了又震,说好的十分钟早已过去,饥肠辘辘的室友濒临死亡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