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宝回到张四家时，张四坐在沙上，看着进来的王小宝，先是叹了一口气，直到王小宝将门关上都没有开口说话。

王小宝看着张四，心里面知道他想跟自己说什么，犹豫了许久之后，王小宝对张四问道：“张叔，一个已经觉得自己没有生存意义，甚至活着对他而言只是煎熬的话，你会怎么做。”

张四闻言微微一愣，道：“俺会跟他讲道理，如果实在讲不通，也能用时间来慢慢改变他。”

“可如果，那个人变成那样，是因为你的话，你还会跟他慢慢讲道理，用时间改变他吗。”

“每天看着自己的仇人跟自己讲道理，每天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转悠，张叔，他真的会被改变吗。”

王小宝这话一出，张四的拳头微微攥了起来，面色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难看，微微张了张嘴，但一时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仿佛是被王小宝的问题给堵住了一样，久久无法开口。

他明白王小宝是在说什么，今天陈东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他不是想给王小宝说教。王小宝的能力有多强他非常清楚，他甚至觉得，王小宝不论是阅历还是能力都比他强的多。

可是在他眼里，王小宝还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人，就这么杀了两个人，他怕王小宝误入歧途。

“他在担心你走歪路。”皇甫香凝对王小宝道，这种老爷子头脑防守很弱，她能够随意进出。

王小宝微微愣了一下，看着现在眼神复杂的张四，身材单薄的他，脱下衣服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骨头。略带周围的脸上尽是沧桑，那头都已经有些花白了。

低垂的眼帘如同无力睁开了一样，王小宝心中一阵抽痛，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内心挣扎许久后，终于是开口道。

“张叔，你放心吧，我的路不会跟那些歪门邪道混在一起，我这一辈子，都跟那些旁门左道势不两立。”王小宝说完，便迈步上来二楼。

下面的张四听到王小宝的话，瞳孔微微缩了缩，然后便暗了下去，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王小宝回到房间后，心情也久久无法平复，要是有别的选择，他又怎会去杀人。正如张四说的一样，杀人并不好玩，血溅当场的感觉，只有那些心智还未成熟之人才会觉得有意思。

陈东已经变成那副模样，继续待在村子里也只是自生自灭，每天活在煎熬之中，甚至有可能自己在家中等死。每天出门时，兴许还能看到他在外面，仇人就在眼前晃，却报不了那血海深仇。

如果说杀了他是错误的，那么，在陈东死了儿子之后，还每天看着仇人在眼前晃来晃去，那不是在鞭策陈东的心么。

哪个错，哪个对？

王小宝内心复杂，躺在床上也久久无法平复，盘膝而坐。周身真气浮动，一道道真气宛若实质般在周身盘旋。心智进入识海世界，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