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无双府中。
“陈别驾,不若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如何?”李义看着陈宫意有所指的说道。显然,李义并不希望两个人在这里碰面,倒不是他怕什么,而是因为他不希望两人在他的府中生什么冲突,不然的话,他确实也挺难办的。
因为一旦两人出现冲突,李义觉得自己很可能会有失公允的偏向于荀攸,毕竟他们两人可是旧识。这,显然不是李义希望出现的展。
“君侯,在下厚颜,希望能够留在这里,听一听那荀公达或者说曹孟德的意思,就算是死……在下却也想死得明拜一些!”陈宫闻言应道,虽然态度很是恭敬,但却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拒绝的语气。
“既然如此,那就让公达进来吧。”听到陈宫的话,李义点了点头说道,心中,却对陈宫有了一丝丝的不满。
很快,荀攸就跟着士兵走到了门口,在看到陈宫的时候,荀攸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不过很快,他又重新镇定了下来,大步走到厅堂的中央,抱拳拱手对着李义作揖说道,“兖州牧、奋武将军曹操曹孟德麾下,治中从事荀攸荀公达见过君侯!”
“呵呵,公达请入座。”李义闻言轻笑道,随后指了指一旁的陈宫,再次对荀攸说道,“这位想来公达并不陌生,就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
“呵呵,陈别驾,许久不见,却是变得憔悴了许多呢~”荀攸听到李义的话后,心中顿时长舒了一口气,随后看着陈宫笑道。
虽然他的心中已经猜到李义并没有答应陈宫什么事情,不过直到听到李义的这番话后,他才真正的放下心来。因为以荀攸对李义的了解,如果他真的和陈宫达成了什么协议,对待自己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如此正常的。
“哼!为了兖州的百姓,再苦再累又有何妨?!”陈宫闻言冷哼道,却是完全没有给这位以前的同僚以及竞争对手任何的好脸色看。
见状,李义的心中再次生出了一丝不满,“难怪历史上奉先虽然只有这陈公台一名谋士,却依然不怎么喜欢听他的话,这种性格实在是……”
陈宫这两次的反应,如果用后世的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就是情商过低。他们或许很有能力,但因为不太会或者压根不屑看别人的脸色行事,最终导致无法获得与能力相匹配的待遇。
当然,这种所谓的耿直却也不是坏事,比如李义麾下的田丰、赵云、张任、高顺等人都是这种人。因为一方面李义喜欢自己的麾下如此,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够有一些敢直言的麾下说出不同的想法来。
只是……这种人如果用不好,却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比如田丰,昔日李义同时出兵冀州魏郡和司隶的河内时,就选择让田丰去辅佐童飞,而让沮授去辅佐颜良。因为他很清楚,如果田丰和颜良碰撞在一起,很有可能会出现他不想看到的状况。
可如今,性格同样耿直的陈宫却作为使者前来,虽然以他的能力显然足以担当此任。但他的性格……最少在李义看来,使者最好的人选,还是那种八面玲珑之人比较符合。
不过李义并没有表达出自己的不满,只是轻笑着说道,“呵呵,两位今日同来雒阳,不会是为了同一件事情吧?”
“哦?不知陈别驾却是所为何事啊?”荀攸闻言轻笑的看着陈宫问道。
只是对此,陈宫并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了荀攸一眼默不作声。见状,荀攸脸上的笑意没有任何的改变,转过身看着李义恭声说道,“君侯,虽然在下不知道陈别驾意欲何为,不过此番在下前来,却是代表曹使君与君侯结盟的!”
“哦?结盟?”李义闻言略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荀攸的想法,心中默默的给他点了一个赞。
“不错,就是结盟!昔日曹使君与君侯曾经共讨黄巾,随后又共讨董贼,那些与君侯并肩作战的日子,曹使君一直都无比的怀念,更是会在许多时候用昔日君侯提醒曹使君之言提醒在下以及那些同僚。所以曹使君在听闻君侯已经厉兵秣马准备讨伐马贼匡扶汉室之后,就连忙派在下前来,希望能够……”荀攸朗声说道,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宫厉声打断了。
“一派胡言!”陈宫怒视着荀攸厉声说道,“荀公达!如果那曹孟德真有匡扶汉室之心,为何不学君侯这般休养生息积蓄力量?而是穷兵奢武连年进攻徐州?”
“父之仇,弗与共戴天?本朝以孝治国,如果曹使君连父仇都不去报的话,又如何统领兖州?况且虽然兖州出现了旱情,但如果不是你等利欲熏心趁曹使君率军进攻徐州之际反叛,恐怕曹使君早已经大仇得报了。到时候,无论新任徐州牧是谁,曹使君都可以与其商议借粮之事……”荀攸闻言,依然一副优雅的模样回道。
“敢问荀治中!那曹孟德如果真是为报父仇,为何要尽屠郯城十数万的百姓?!如果他真的爱民如子,又为何屠杀了兖州那么多的子民?”闻言,陈宫冷声问道。
而听到陈宫之言,李义等人也转头看向了荀攸,因为他也很想听听荀攸是如何回答的。
“陈别驾此言差矣,曹使君虽然在征战徐州以及回军兖州消灭叛贼的时候杀了不少人,但可却从来没有冤杀过任何人!”荀攸闻言淡淡的说道,不过在说到叛贼的时候,他稍稍加重了语气。顿时,就让陈宫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不过陈宫却并没有立刻作,只是冷着脸瞪着荀攸,等待着他的答案。因为陈宫知道,当荀攸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站在劣势的一方。哪怕李义如今的表现并没有任何的偏颇,但陈宫依然认为李义在心中定然已经倾斜向那曹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