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是大自然,有着绿水汪洋,牛羊成群,蒙古包的特色至今未改。
这是坷烨第一次来到内蒙,她觉得有些陌生。
除了那一排排的白杨,让她觉得安心,剩下的只是那满天飞际的尘土。
“坷小姐,今天要在酒店停歇吗?”司机问她。
坷烨摇摇头,对着他说:“你把我带到我预定的蒙古包就好。”
越野车在这凹凸不平的沙尘道上疾驰,留下两条淡淡的车印子,风轻轻地吹,便了无痕迹。
不久后,又是同一款越野车,在这条路上留下那样的印记,亦是那样的风,让它们销声匿迹。
男人抿着微凉的薄唇,说不出清冽,双眸透着淡淡的忧,手放在车窗撑起下巴。
这条路,她刚刚经过,这空气,残留着她的气息。
到了蒙古包,坷烨把行李都扔到蒙古包里,只是往背包装了一些携身物品。
还有那部重的要命的单反相机。
自从在杭州那个美丽的江南水乡之后,忽然进入这样的大草原,让视线快速的转变,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她徒步往回走,因为她依稀的记得,刚刚坐车的时候经过了一条漫长的道路,两旁种了白杨树。
它没有婆娑的姿态,没有屈曲盘旋的虬枝。也许你要说它不美,如果美是指“婆娑”或“旁逸斜出”之类而言,那么,白杨树算不得树中的好女子。但是它伟岸,正直,朴质,严肃,也不缺乏温和,更不用提它的坚强不屈与挺拔,它是树中的伟丈夫。
这段话坷烨怎么都不会去忘记,因为这段话,所以她才会毅然的要来蒙古。
这是矛盾的《白杨礼赞》,曾经,在景园别致,他也拿着一本散文书籍,用他浑厚的嗓子,为她倾读这篇白杨礼赞。
她记得,当时是因为特伊洛编了一整天的曲,太无聊了,所以午后闲息时间,他读了一篇散文给她听。
“算不得树中的好女子,所以你也算不得医学中的好女子了。”特伊洛拿着书本轻轻的盖住了坷烨的脸庞,趣味的恶作剧。
坷烨撇撇脸蛋,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伸手拿开了书本,佯装怒道,“特伊洛,你找死么!”
“但是,你大方,美丽,而且是特伊洛心中的白衣天使。”特伊洛从她的后背环住了坷烨,把头放到了她的肩上,声音很温柔,语气很轻,洒在了坷烨的颈项,痒痒的。
坷烨强忍着笑,用手肘向后戳了特伊洛一下,正中他下怀。
“哇啊,谋杀亲夫啊!”他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顿时就逗笑了坷烨。
坷烨扁扁嘴巴,说,“不要占我便宜,谁是我亲夫!”
“哟,学渣女还生气了。”
“哼!”
特伊洛摇摇头,拍拍她的小脑袋,忽然抱住她说,“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算不得树中的好女子。”
“真的?”
“嗯,有机会一定去!”
“击掌为盟!”坷烨从他怀里闪出来,竖起一个手掌说道。
原来,这就是算不得树中的好女子。
淡淡的眼眸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白杨树,清凉的眼神带着一股哀伤。
说好要一起来的,只是,他再也做不到了......
做不到,带她来看白杨树。
坷烨轻轻抚上了那白色的树皮,笔直的白杨很高,从这里往上看,有一种错误的视觉,让人会误以为它跟天空一样的高。
不小心抬头正好撞见了天空,蓝的清澈,白的烟缕。
风跟云谈了一场恋爱
风轻轻的吹,云轻轻的飘
风走云也走,风停云也停
原来这就是风轻云淡,风轻了,云变淡了
风轻了,云淡了,留天空自己寂寞
绚丽之后那股烟缕,伤心过后一场梦境
扰乱蓝空心扉,跳动不只是心房
如果说我爱你,你的心脏还为我跳动吗?
风跟云谈了一场恋爱
风轻轻的吹,云轻轻的飘
风走云也走,风停云也停
原来这就是风轻云淡,风轻了,云变淡了
风轻了,云淡了,留天空自己寂寞
绚丽之后那股烟缕,伤心过后一场梦境
扰乱的不只是我的心扉,还有为你跳动的心房
如果说你爱我,我为你禁止心跳
而你风轻云淡的眸
在空中划过一道雨后彩虹
看不见美丽
如今,她很明白这《风轻云淡》的含义,也懂了它的忧伤。
对于一个从生命中消失的人,一定......是最痛!
今天的天真的是蓝,满天飞际看不到一点儿烟缕,整个天空绚丽一场,留不住雨后彩虹的美丽。
坷烨整个人贴着白杨,双手像是抱特伊洛一样抱着这颗白杨树,深深的吸着属于白杨的气息,似乎在试图寻找特伊洛的气息。
曾经,她在《新修本草》里面看过,白杨树是一种医用植物,它的树皮可以化痰祛风,而且可以治疗牙痛等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