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还跟猴子一样活泼乱动!你给我好好坐着去!”
南姗满面欢喜的表情,顿时有点裂,她听到老爹来探她,一时激动得难以自拔,便亲自跑到正厅内门口等着(萧清淮先生现在都享受不到的待遇),谁知刚瞅到迈进门的老爹,还没喜盈盈唤上一声,老爹已先对她开炮,进行了一小轮轰炸。
呃……
南瑾老爹曾对南姗言过,为父一日不训诫你,就觉全身不痛快,如今,父女俩已足足八个月未见过面,难怪老爹的火力如此强盛,默……
面对南瑾老爹故作威严的面庞,南姗裂完表情后,继续眉开眼笑:“哎哟,爹爹,我哪里活泼乱动了,这不有人扶着我呢么……外头冷,您和娘快进来,里头暖和。”不过就是站着迎会人,就说她活泼乱动,要是她给你展示一下‘金鸡独立’的动作,你不得把她轰成碎渣渣啊。
南姗又瘫在一团松软的锦绣之中,忙不迭的指挥人奉茶奉点心,又问爹妈身体好不好,家里好不好,拉东扯西问完一圈后,才想到问:“爹爹,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我以为……”因还在钱太后的国孝期,她以为再见南瑾老爹的时候,估摸她肚里的娃儿,已能带出去四处兜风了。
南瑾瞅着闺女满面红光,神采奕奕,慢吞吞饮了几口最爱的普洱茶,才道:“王爷说你害怕,叫为父过来看看你,帮你定定心。”
呃啊噢……南姗最后轻咳一声,支吾道:“王爷他……这会儿没在,皇上召他进宫去了,大概晌午头就回来……”
温氏笑着叫人捧上一只雕花锦盒,伸手打开,里面躺着数量不菲的各色荷包,柔声安慰道:“姗姗,这些荷包里都装着平安符,有从普生寺求的,还有宝禅寺、大通寺、香山寺、西华寺,京城里能叫出名的佛寺,娘都去求过了,叫人把这些福袋系到床头,可保母子平安、一切顺当……你可千万别怕了啊。”
南姗忍住眼眶湿意,强笑道:“……我早都不怕了。”
温氏怜爱的抚抚南姗面颊,轻语慈爱道:“好孩子,别害怕,到你生产那几日,娘会过来陪着你。”
南姗轻轻‘啊’了一声,既而犹豫道:“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是我专程请岳母过来陪你的。”一道清朗温润的声音传来,厚重的棉帘被掀开之际,身材欣长的萧清淮迈步进来,一身优雅清儒,对南瑾温氏行礼问好:“拜见岳父岳母。”
因萧清淮身份特殊,被行礼的南瑾和温氏亦起身回礼,南姗捧着肚子还没坐直身体,已被萧清淮眼疾手快地摁回原位窝好,一张嘴便是长篇大论的絮絮叨叨:“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总惦记那些虚礼做甚么,也不嫌累得慌,岳父岳母又不是外人,没人会笑话你不懂规矩……给我好好躺着。”
南瑾默默抽了抽嘴角,他与这女婿同殿听政已然数月,除非皇帝主动开口问他话,不然,他每天都是闭着一张蚌壳嘴,私下居然这么……夫人每次探望闺女回来,都说小两口如何如何好,他原本还稍持怀疑态度,如今看来,呃……
温氏现在对唯一的女婿可谓满意极了,无关他尊贵的身份和地位,只为他人前人后护着女儿,更兼捧在掌心似的体贴惜爱,不由语声和蔼道:“近来天寒,王爷出去一趟,肚子里可灌了不少凉气吧,快些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别冻着了。”
萧清淮温和道:“多谢岳母关心,我不冷,倒是劳烦岳父岳母大冷天跑这一趟,小婿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不知二老素日都喜食哪些菜式,让府里的厨子多做几道菜,咱们午间好好吃顿饭。”
“这个我最清楚,我来安排……”小五同志如此热情好客,南姗打心底高兴,喜盈盈道:“王爷快喝口热茶……呶,给你抱会儿暖手炉,刚添了银丝炭。”
萧清淮笑着把五彩的掐丝珐琅手炉推回:“你自己捂着吧……我出门之时,戴着你缝的暖毛手套,一路都暖和的很,不觉着冷。”
萧朝本来是没有手套这玩意儿的,嗯,很早很早的时候,南姗自打学会捏针绣花后,便先给老爹缝了一双,然后呃,某些东西一旦现世,你模我仿后,便渐渐流传开来。
看小两口言谈之间和美互敬,温氏又笑盈盈端出一方锦盒,从里头拿出一本订好的画册:“姗姗,这是你梵弟弟闲暇之际画的,让娘带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