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杭赞听了半天听不下去,没好气瞪着叶氏喝道:“你这是做什么!嚎什么呢?好好的喜事倒叫你嚎出晦气来!东南和小霞哪点亏待你了?他们能挣多少钱呢?如今翠篁记那么大的摊子,这做起来是连里正都夸赞的大事,可你也不想想这里头得花多少银子!亏得你一张口就是一千几百两!咱们手里不是还有他们成亲时收的八百多两礼金吗?这还不够得要多少?那冯家只怕未必下得了那么多聘礼呢!”
春霞心中一暖,对公公大为感激。当时吴大少奶奶和张夫人除了给她添妆,成亲那日这两家的贺礼可是不少,还有镖局的张总镖头,也拿了上百两。这些钱,都收在公公和婆婆手里。
叶氏被老头子抢白更是气得跳脚,忍不住丢开杭东南两口子,同他理论争执起来。杭东南眉头皱着,心中也暗气,不是气别的,而是气叶氏依旧对春霞大有成见!春霞自嫁给他以来,对他爹娘妹妹无不上心,添置衣裳鞋袜、日常生活用品等这些琐碎之事,杭东南哪里懂得?每每都是春霞提醒,两人便买了托人顺路便送回来,为的也是不能侍奉爹娘身边尽一份心。他媳妇事事体贴用心,没想到娘仍旧这样明里暗里的针对她,动不动就说她撺掇自己怎样怎样!
“爹娘你们别争了。”杭东南说道:“我和阿霞设法凑六百两,剩下的你们看该如何添补。爹说的没错,这事儿得先看冯家怎么做,总之咱们给妹妹备的嫁妆绝不会配不上他们的聘礼!定会让妹妹风光出嫁,你们放心吧!再说了,也不在这一时,往后我们自然会多多照拂着妹妹的。”
杭赞说道:“东南,别理会你娘!我们家里留三百两办事足够了,等会儿我就给你们五百两,你们先带回去放着,该添置东西时从里头拿就是!你们就不必拿了,咱们乡下嫁女儿,有这么些足够了!”
“我就一个女儿,你还不让我好好送她出嫁死老头子你安的什么心呐!小蝶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吗!未来女婿那么聪明,将来肯定是要做官儿的,我们小蝶要是太寒酸了叫人笑话,怎么抬得起头来!”叶氏委屈不已,又气又急声音都带了呜咽。
“这个家我做主!”杭赞也动了真气瞪眼道:“我才是一家之主!”乡下人家嫁女儿,贫寒些的,不过三五两银子,一般的也就十来二十两,他们杭家虽算是比较富裕,花上百两也很说得过去了。娶儿媳妇那时也花了不少,但那是有县尊大人的面子不能寒酸了,如今条件更好些,不能薄了女儿,有个五六百两已经是极大的一笔数量了,这老太婆不知好歹非要花上千两,不是没事故意刁难人吗?
“你!”叶氏气得噎住。
“爹、娘!”杭东南便道:“我和阿霞拿五百两,爹娘再凑一些,就这样吧!娘看行吗?娘说的也有道理,小蝶未来的夫婿没准要做官的,小蝶没有底气往后也难立足。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岂能不疼她!”
叶氏闻言便恨恨瞪了老头子一眼抢着说道:“那就这样!你们拿五百两,我们再凑五百两,给你妹妹凑个整数!死老头子哼,儿子都比你懂事!”叶氏说着又假意问春霞:“小霞不会有意见吧?”
春霞摇头,笑道:“我和小蝶相处甚好,自然也巴望着她好,怎么会有意见呢!我听东南的。”五百两啊,如今正是用钱的当口,资金周转紧张,说真的要凑这五百两还真挺难的,不过人生一辈子就这一次,小蝶是个好姑娘,即便再难也不能委屈她了。少不得从哪里省俭省俭,省出这一抿子钱来,往后的事情便再慢慢做打算吧!话虽如此说,可碰上这么个偏心眼的婆婆,还真叫人挺腻歪的。若非小蝶讨人喜欢,她才懒得搭理这事儿……
“那就这么说定了!”叶氏颇有些得意。
杭赞还想说什么,叫杭东南拦了一句便也不再多话,只说道:“也不必扣得这么死,差不多就行,啊。”
“爹,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杭东南笑笑。
“对了,”春霞便笑道:“不知爹娘打算为小蝶准备些什么嫁妆,有些什么要求讲究,我看我们不如在家里多停留两日,将这些事情说清楚了,回了城里好早做起准备来。”
要不然以叶氏这个脾性,天知道又生出什么变数,别弄得今天一个主意明天一个想法,折腾人不说,谁有功夫整日同她在这上头歪缠?大事儿还忙着呢!
“我看也是这样!早定下来早安心!”杭赞也点头。
这事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得清楚,便暂时搁下,留待明日再说。
晚间回了房,春霞的脸色便垮了下来。婆婆这人行事,虽说无大歼大恶,却真正的令人闹心憋屈无比。就好比鞋子里头的一颗小沙粒,绝对达不到威胁性命的程度,可是却膈应得慌令人整个都不舒服!
“心里不好受么?”杭东南抱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亲,“娘这脾气,我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春霞扭着身子打开他抱着自己的手,没好气道:“我也没说怪她,儿媳妇哪里比得女儿亲近呢?她疼女儿天经地义,我才懒得不好受呢!”说着忍不住又道:“其实小蝶出嫁,我们又怎会寒碜了她?可我就是见不得娘那般的神情和语气,叫人心里头不痛快!”
杭东南只好一笑,继续坚持不懈的贴上去仍旧拥着她道:“我就这么一个妹妹,过了这事儿再无别事了!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冲着我来就好,可别憋坏了!”
春霞“嗤”的一笑,偏头不屑道:“我有那么无理取闹么,无缘无故冲你火,我岂不是跟你娘一样的了!喂喂喂,别乱动手,我冷,冷呢!”
感觉杭东南的爪子在剥自己的衣裳,春霞便打开他的手仍旧将衣裳拉了上去。
“冷吗?”杭东南笑道:“我来温暖你!”说毕手臂一用力,将她整个人勾在自己怀中,一个倾身便将她压在*榻上,低头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手指已灵巧的拉开她的衣带,笑道:“哪里冷?”
春霞挣了挣,却被他有力的身躯压得更紧,他满含笑意的脸庞就在她的正上方,一双黑亮的眸子正促狭的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春霞脸上一热偏头咬唇道:“你就会欺负我。”明明是半带赌气半含幽怨的一句话,说出口来硬是带了三分撒娇五分勾人的风情。
“霞,”杭东南俯身在她耳畔,轻轻含着她小巧圆润的耳垂含糊低声道:“好媳妇儿,我向你赔不是……”
滚烫的呼吸喷薄在自己颈侧,饱满晴欲的声音低哑而暗沉的响在耳旁,被他含在口中吮.吸的耳垂处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闪电般传遍全身。她最经不得他挑.逗了,忍不住口干舌燥,呼吸也粗了粗,腻声轻轻道:“欺负人,还说赔不是。”
杭东南听着这带着娇喘的埋怨浑身汗毛都舒坦开来,哪里还忍得住,低笑着道:“你嚷嚷着冷,我给你取暖,怎么不是赔不是……”
“东南……”在他的亲吻和有力的揉搓抚弄下,春霞哪里还有心思同他争论这个,身子软成一团也娇成一团,诱人的喘息声从那微张的菱形小唇中传来,吐着如兰的气息。她的双手,也情不自禁圈上了他的脖子。
他俯身下去,尽情品尝,抱着她在*榻上翻了个滚,顺势将彼此衣衫尽除。两具躯体紧密相接,两人都情不自禁轻颤一下,他抬起头,四目相对,尽是浓浓的晴欲和爱恋,喘息着,她扣着他的头向下,挺身吻住他的唇,难舍难分。那一双修长的钰腿也环上了他健壮的腰身。
感觉到妻子的主动,杭东南更加兴奋,用力吮着她的香sh,直吮得她舌根麻,修长的手指更是早已向着那幽芳之处,触手的潺潺春水令他越兴奋,粗喘的呼吸毫不遮掩他对她的喜欢和爱恋。他身子一弓一挺,直直刺入,穿透到底,突如其来的进入令二人均是低哼出声。
“轻点,轻点,相公!”春霞嗯嗯啊啊的娇吟中夹杂着丝丝的抽气请求声,杭东南忙放缓了力道,只可惜温柔不过一会儿便又故态萌,拥着娇躯猛烈的冲击律动起来,恨不得嵌入她的血肉之中,与她化为一体。
一番尽兴的折腾下来,春霞整个身子散了架般的酸软无力,水汪汪的眼睛瞧着为自己擦拭清理的男子,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杭东南兴头上来,不满足是绝不会罢手的,兴头上情不自禁便使着蛮力也是绝不懂得疼惜人的,唯独事后,每次都温柔心疼的拥着她甜言蜜语的哄慰。
他故态萌进了被窝,又一把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瞧着那雪白肌肤上的片片吻痕内疚不已,还没张口却被春霞一眼嗔了过去,“不许再问我是不是很疼?你敢问我要翻脸!”
每次都一脸温柔愧疚的说“我下次会注意!我下次会轻点!”到了那时候却又自顾着自己快活,哪里还顾得上她了?虽说,她其实也甚迷醉其中,只是一听到他那样的话便气不打一处来,有种愤愤不平的感觉。
杭东南呵呵一笑,十分苦恼的轻叹一声,说道:“我媳妇生气了,怎么办呢?谁叫我媳妇这么好呢,我要控制得住就不是男人了!要不,下次换你来?”
“我来什么?”春霞一怔,脸上一红啐他道:“我才不要来!”她那点儿力气哪里折腾得过他?给他挠痒都不够。不是没有反扑过,只是,反扑的经历非但没有一点儿成就感,反而太悲催、太打击人了!到头来她累得半死不活他还神采奕奕没有半点让她弄得丢盔弃甲的神情,结果又被他再反扑,下场更为惨烈……
杭东南愉悦的低笑起来,手指替她梳理长长的秀,被汗水微微濡湿的鬓角也细细的替她打散开来,满足的笑叹道:“霞,能天天与你这么厮守,真是人间至美之事。”
春霞幽幽的说道:“你要是稍稍节制些,就更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