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秦伯感慨无比,继而自失地一笑,道:“当时是老奴做得差了。”
“嗯?”
楚留仙本想问的是其他事情,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怔。
秦伯没有注意到他异状,接着道:“当时辛夷前往试探公子,老奴就是在这个地方,以灵力震荡法抹去了那个护卫的记忆,并默许辛夷的举动。”
越说他越觉得好笑,摇着头道:“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公子岂是他人能冒充得的?当时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
好在公子大量,没有怪责老奴僭越。”
“呃~~”
楚留仙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尤其是在看到秦伯一脸惭愧无地的时候。
定了定神,他拣起险些忘掉的本意,正色道:“秦伯,你还记得吗,在一切开始前,生了什么?”
“嗯……”
秦伯先是一怔,继而明白过来,吃吃地道:“公~~公子,你的意思是……”
楚留仙回过头去,望向九曜古船外无边广阔的天地。声音从背影处传来显得幽幽的。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很巧,太巧了。”
“罢了。”
秦伯从楚留仙的背影处,可以看到说出那一番话后楚留仙在摇着头,似乎要将什么东西晃出脑袋一样。
“晚了,休息吧。”
楚留仙冲着秦伯摆了摆手,径直入得船舱。
秦伯怔怔地站在甲板上,连行礼恭送自家公子都给忘记了。
这对一向谨守主仆之别的秦伯来说。可是罕见的事情。
此刻,秦伯脑子里都被楚留仙没头没脑的话填充得满满的,也就顾不上那么些了。
等他回过神来,九曜古船甲板上早就没有了楚留仙的踪影。
“公子这说的是……”秦伯颤动了一下嘴唇。吐出了一个名字,“……双儿啊!”
在这一切生之前,九曜古船上只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随手救下了当时还叫“袭人”的双儿。并将之临时安顿在船上。
紧接着,就生了一系列事情,如一道道大浪打来。几无停歇时候。
“希望不是吧。”
秦伯想起了他一开始对双儿的谨慎与怀疑,想起了这段时间以来亲如一家的相处,摇头叹息。
“想来公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暂时放下了吧。”
秦伯叹着气,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缓缓回到了船舱中。
这件事就如一根钉子,扎在他的心头,怕是很长很长时间都不会忘记了……
……
船舱中静室里,楚留仙静静地坐在床榻上,精神熠熠,哪里有休息的意思。
他微微闭上眼睛,落针可闻的环境让他轻易地听出了外室双儿均匀的呼吸声音,纤细而绵长,恰似她温柔如水的性子。
“罢了,罢了,不想了。”
“以后再看。”
楚留仙强行定神,为了让自己的注意力从这件事上移开,他从怀中取出了一颗明晃晃的珠子。
山河珠!
山河珠在黑暗中散着荧荧的微光,如有生命般地上下起伏着,明明水光映照在楚留仙脸上,隐隐水声传入耳中。
这本是楚天歌壮年时候随身法器,其上的烙印早就被其抹去了,楚留仙只是一直没有腾出手来,不曾祭炼过罢了。
现在,是时候了。
楚天歌早就传授过他全套的祭炼手法,楚留仙轻车熟路地在其中打下了属于自己的神魂烙印。
“嗡嗡嗡~~~~”
山河珠在震颤着,依稀欢呼的声音,好像在雀跃着有了新的主人,不用再寂寞下去。
楚留仙收回了灵力,张开手掌,掌心向上一托。
山河珠“嗖”地一声悬浮而起,浮于手掌上一尺之处,滴溜溜地旋转着,似是寂寞难耐,欲要一展身手。
其中万顷波涛涌动般的响声愈隆,如欲溃堤而出的洪水,要打沉岛屿的骇浪。
“现在还不是时候,忍耐。”
楚留仙微微一笑,将山河珠抓在掌中,感受它渐渐安静下来,如温驯的宠物听话蛰伏。
要是在这九曜古船中施展出来,对船体应该是没什么影响,当周遭那些难得的装饰定然是留不住了。
楚留仙还不想做此暴殄天物的事情,只得按捺下来,把山河珠收起。
收起山河珠的过程中,他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在朝阳法袍上,想起之前回归道宗时候楚游龙关于纯阳法器的那一番话,心中猛地一动。
“引导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