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立下生死状,做媒(1 / 2)

归伯侯知道杨尚宫说的都是对的,是以,也只能把米氏往旁边一推,肉痛的命人去拿来了田地和铺子的地契拿来补那个米氏挥霍弄出来的窟窿。

米氏还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哀求,但是归伯侯却把米氏给一脚踹开了。裴锦澜一看自己母亲被父亲如此欺负,心中愤怒,就想上前去理论几句。

“来人呐,给我把这孽障关去祠堂里跪祖宗反省!”归伯侯心道都是这个孽障给自己惹麻烦,如果他能尊重嫡妻,或者让嫡妻给他一男半女的,人家琉璃郡主能那么不拖泥带水的要求和离吗?

家丁们自然是听归伯侯的指挥的,两个身材魁梧的家丁上前去把裴锦澜给反手抓住,口中说道:“奴才们奉命行事,还请世子爷多担待。”

“狗奴才——放开本世子!”裴锦澜气的吐血,有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奴才们这是得了侯爷的吩咐,还请世子爷多多担待。”两个家丁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可把裴锦澜绕的头都晕了。

等裴锦澜被家丁们带去祠堂责罚后,归伯侯把裴管家叫来,一一和杨尚宫对账,花了两个时辰对完了,自然田地和铺子也损失了不少。

杨尚宫瞧着和离书和抵押的田地和铺子的地契都到手了,便带着宁安侯府的兵丁们搬走了琉璃郡主的嫁妆。

归伯侯府的老太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间,一听孙子和孙媳妇的和离竟然掏空了大半个侯府,顿时气的捶胸顿足,然后把归伯侯夫妻俩骂了狗血淋头,米氏此时哪里还敢和老太太顶撞,只能低头下跪在地呜呜哭泣了。

“你这个贱人,我还没有死了,哭哭啼啼的做啥!”老太太看了米氏真是气死了,特别自己生病中,瞧着米氏脸上的泪水,她心中很不舒服。

“老太太,我……我没有诅咒你死的意思啊,你不要误会!你千万不要误会啊!”米氏吓坏了,要知道归伯侯可是个大孝子,等下若是老太太要他休妻,没准儿归伯侯就会答应了的。

“你就是这个意思!我腹痛难受,你们也不给我去请个好郎中,琉璃那丫头多好啊,就是被你早上一巴掌给甩的冷了她的心,才闹的和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以为这样就能让你的侄女孔姨娘当上世子妃吗?我呸!上不了台面的狗东西!滚!”老太太伸出手指对着米氏一顿臭骂,而同样下跪在地的归伯侯却一声不吭。

米氏气死了,递了个求救的眼神给归伯侯,偏偏归伯侯不搭理。

他倒是说句话啊!这个男人,她嫁给他之后也没有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姨娘通房一堆,她辛辛苦苦的操持中馈,到头来,老太太一句话,他连句解围的话也没有,真是让她寒心透顶。

“老太太,你消消气,儿子问你,你到底想请哪个郎中?”归伯侯赔笑着问道。

“还是让朝安郡主给我来瞧病吧。”老太太想着全咸阳城的郎中都是没本事的,除了神医郡主真的没旁人了。

“什么?让神医郡主给你瞧病?”归伯侯闻言满脸不赞成,因为他们父子昨晚已经把白娉婷给得罪了啊。

“怎么?你个不孝子不愿去请吗?”老太太气的骂道。

“娘,我……我亲自去请就是了。”归伯侯皱眉,狠狠的白了一眼米氏,然后转身吩咐下人备马,显然是要亲自去张府求诊。

张府梅林阁。

白娉婷这一日也是很忙的,从宫里出来后,就把张府的各个管事命宝菊派人叫到了梅林阁训话。

再看了一些张润扬得到的被皇上赏赐得到的田地和铺子的收益情况的账本。

“宝菊,庄子上都安排妥当了?”宝菊的男人许杰是专门管庄子和陪嫁的院子的,白娉婷问道。

“都已经去看了一遍,各处今年的收成都很好,奴婢的男人想问郡主,是大部分都卖了银钱,还是存起来?”宝菊抬头笑盈盈的问道。

白娉婷道:“粮食都先存起来,这个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别的,除去日常嚼用,都卖掉吧,然后看各处院子,有要维修的都尽快赶在入冬下雪前给修了,免得下了大雪到时候压塌了。”

宝菊闻言捂嘴笑道:“看郡主说的,郡主的院子,那就是顶顶好的哪里能被雪给压塌呢?”

白娉婷也笑道:“你忘记了吗?去年的那场雪灾?下了大雪之后,很多人家的房顶都被压塌了,宝菊,我想问你,你是想以后在外面帮我看着房子,还是想进府里来当差?”

“郡主就爱和奴婢开玩笑,郡主让奴婢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宝菊心道自己的荣华富贵都是主子给的。

白娉婷点点头很满意她的回答。

“你回来啦。”白娉婷出了门迎进了张润扬,张润扬看见妻子过来接自己,脸上就带了笑,跟着她一起进了屋,说道:“这天气转冷,你不用在外面迎我。要是得了病就不好了。”

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道:“哪里能那么娇贵?我身体好着呢,人家不都说春捂秋冻吗?我现在正好。”

张润扬听了好笑,什么春捂秋冻,现在入深秋了,眼看着今年比往年的深秋还要冷,也许今年的第一场大雪会提前吧。他已经命人购买了一车的皮毛,给母亲林悠然带去了一些滨州,自己屋里也还有一些好皮子,正好给白娉婷多做几件毛皮的斗篷和大衣。

“那也得注意啊。”张润扬关心的问道,“娉婷今天一天都干什么了?”

夫妻间白天见面的时间就少了大半,相互之间问问自己干的事情,有助于增进感情。

张润扬也是和柴文鼎讨教过这些问题的,柴文鼎已经娶妻,娶的是山西晋安伯府的甄族之女,夫妻感情极好。

“今天路过那恒福斋,瞧见了这个东西,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张润扬献宝的把一个檀香木的匣子拿出来,那里面是一对碧玉的粉晶桃花簪子。

成色特别好,跟要出水一样,白娉婷忙问道:“这东西挺贵的吧。”

“不算贵,你喜欢就好。”

“只要是你送的,我肯定喜欢的。不过,你一个月的俸禄就那么点儿,要是老是给我买东西,那怎么够花?”白娉婷笑着打趣道,“要是以后出去没有零用钱花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原来是在编排自己啊,张润扬怎么感觉那么舒坦呢?于是也笑道:“那就请娘子多多疼相公我,给相公点零用钱花一花了。”

闻言,白娉婷差点儿笑的喷茶,这严肃冷酷的人说起玩笑话来,怎么就那么好玩呢。

外面的凝香等人,见里面笑语连连,都很高兴,主子们感情好,那就是好事儿啊。

忽然门房的人来禀报说归伯侯府的侯爷亲自上门来请神医郡主去给他们府上的老太太诊治。

“娉婷,把他回了算了,他们既然讳疾忌医,就让他们准备后事算了。”张润扬一想琉璃郡主和芍药在归伯侯府的遭遇,真是不高兴搭理归伯侯府。

“润扬,我不会去的,吩咐下去,让归伯侯回去吧。”白娉婷点点头,不是为了琉璃,也得为了相公,她反正是不会去的。

归伯侯一听门房的人传来张润扬夫妻俩的话,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可也没有法子,这本事好的人都是有傲气的,怪不得旁人。

但是老太太的病却耽误不得,既然所有的郎中都没有法子医治好老太太,可是白娉婷可以,是以,归伯侯马上下跪在了张府门口。

门房那边一看归伯侯竟然下跪在自家府邸门口,本来不想搭理的,心想他肯定下跪个一时半会的一定会走的,却没有料到归伯侯是个有恒心的,一下竟然跪了整整一个时辰,这下门房不敢轻视了,若是归伯侯在自家府邸门口晕倒了,那么外人会怎么传自家少奶奶啊?

是以,门房那边的人急匆匆的去了梅林阁禀报归伯侯在门口下跪求诊的事儿。

“真看不出来,归伯侯竟然是一个大孝子。”闻言,白娉婷唇角抽了抽说道。

“罢了,看在他尚有一片孝心的份上,且去看看吧。”正当张润扬想说什么,白娉婷已经下了决定。

“娉婷,你是要去医治归伯侯府的老太太吗?”张润扬猜测道。

“嗯。如果老太太能接受割掉一点点肠子最好,若是不答应。那我就回来。”白娉婷起身说道。

“我还是陪你去吧,那个归伯侯府不是个好地方。”张润扬担心道。

归伯侯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倒是没有想到他这么一跪倒是改变了白娉婷的主意。

“多谢神医郡主。”归伯侯让小厮搀扶着起身,然后对着走出郡主府的白娉婷拱手作揖道。

“走吧。”白娉婷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未再说话。

张润扬则是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也一道坐上了白娉婷的马车。

白娉婷去归伯侯府嵩寿堂的时候,正好瞧见老太太疼的死去活来的样子。

“如此看来,只能割掉那一段长了瘤的肠子。”白娉婷走上前去,伸手拉着老太太的手腕把脉后,确定道。

“那老太太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归伯侯忙问道。

“一半一半吧。”白娉婷的意思是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那还是别割掉吧,万一老太太做手术失败——后果不堪设想。”米氏自然是不赞成的,若是老太太死了,家里可就要茹素了。

“你这个贱人,巴不得我手术失败吗?朝安郡主,我信你,你给我做了那手术吧,既然你能在皇后娘娘的肚子上划拉一刀子,把小皇子给抱出来,可见你是个有本事的。”老太太在把米氏骂了一顿后,对白娉婷说道。

张润扬见白娉婷不说话,知道她是想帮老太太做这一场手术的,但是他很担心,别手术失败,自个儿惹来一身骚,毕竟割掉肠子和剖腹取子的部位不一样啊。

“这样吧,若是老太太自愿想要我妻子给你做手术,还请老太太立下生死状!”张润扬眉目染冰,一字一顿的说道。

“对,万一本郡主这场手术失败。那么立下生死状也是有必要的。”白娉婷说道。

“老太太,这生死状可立不得。”米氏,李氏等人都反对道。

“朝安郡主,我只问你一句,倘若我这有瘤的一小截肠子割掉了,我还能活几年?”老太太瞪了米氏她们一眼后,转身看向白娉婷,问道。

“至少还能活七八年,饮食方面也无什么大问题。”白娉婷则保守的给了个数字。

“那若是不割除这个肠子呢?我将会怎样?”老太太好奇道。

“吃不到今年的年夜饭,腹痛而死。”白娉婷看着老太太说道。

“来人哪,去拿笔墨纸砚来。”老太太决定赌上一赌。

“老太太,你可不能立下生死状啊。”归伯侯可是大孝子,干脆双腿扑通一声下跪在地恳求道。

“命是我自己的,你们懂什么!”老太太愤怒道,还随手抓了一个青瓷花瓶用力砸在地上。

飞溅的碎瓷如雪花一般洁白,骤然炸了开来,四处飞射。张润扬见一片碎瓷直飞过来,吓了一跳,然后伸手把白娉婷搂在怀里避开了过去。

“老太太息怒,郡主郡马息怒。”归伯侯忙道。

“老太太,笔墨纸砚拿来了。”丫鬟拂红把笔墨纸砚给捧了过来,伺候着老太太写字。

“郡主,你让他们都退下吧,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我也活了七十多了,真要去了,也是我的命数,若是这手术失败,我定不怪你,我也不许归伯侯府的子子孙孙为我报仇!”老太太严肃着脸色对归伯侯等人命令道。

“怎么一个个没有声音?”老太太见这话说完,他们一个个都不吱声,是以,她愤怒的咆哮道。

“老太太,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他们也下跪了喊道。

“你们不要阻扰了,我心意已决,你们都出去吧,我这嵩寿堂让朝安郡主呆着就可以了。”说完这话,老太太让拂红把她立下的生死状递给了张润扬。

“是的,老太太。”归伯侯等人只好点头答应。

张润扬对着白娉婷点点头,眼色示意这场手术即使白娉婷做的失败了,老太太若是死了,也和白娉婷没有关系,因为是她自己立下的生死状,就和现代病患做手术之前签下的手术同意书有点儿类似。

“我疼死了,还希望朝安郡主尽快给我动手术。”老太太想了想好死不如赖活着。

“如今我这边带的手术之物不齐全,是以,还请侯爷安排人手前去第一医馆那边,我才好给令堂做手术。”白娉婷对归伯侯说道。

归伯侯看了看老太太,见老太太对自己点点头,于是他马上去办了。

准备了舒适宽敞的马车,在马车车厢里铺上柔软的撒金玫瑰织金的毛毯。

白娉婷和张润扬对看一眼,张润扬上前去握住了白娉婷的手。

等归伯侯亲自把老太太送去第一医馆后,白娉婷点了蔷素和外科方面颇得她指点的季郎中和傅郎中一道去了布置好的手术房里给老太太做割瘤手术。

“郡主郎中,这手术大概要多长时间?”归伯侯担心道。

“少说也要两个时辰吧,润扬,帮我看着点。”白娉婷叮嘱张润扬,别让归伯侯说话了。

于是张润扬更简单,直接对着归伯侯说一声得罪了,然后点了他的昏睡穴。

其他跟来的人哪里还敢多嘴,一个个坐在椅子上,但是眼神都焦急的望着白娉婷所在的手术室。

两个时辰后,白娉婷,季郎中面色喜悦的走出来,意味着手术已经圆满结束。

见白娉婷他们出来,张润扬马上解了归伯侯的昏睡穴。

白娉婷走到归伯侯面前说道:“侯爷,令堂已经清醒过来,肠子的绞痛比刚才降低许多,已在她的承受范围。”

“你的意思是老太太还活着?”归伯侯听到母亲还活着,很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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