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会吧,好好休息,想吃什么,我叫罗姨给你做。”张纯轻轻拍下罗桂英的肩膀,扶着她躺到床上,并给她盖好被子,如模范丈夫似的对她体贴入微,“对不起,我以后保证不再那样了,保证对你一千个好。”
“嗯,你如果再打我,我就死给你看,反正我也活得太累了,还不如死了好。”张纯突然180度地大转弯,使得罗桂英感觉如沐春风,沁入心扉,眼泪扑啦啦地下,但深感幸福和甜蜜,如十七八岁的女孩子那样对张纯撒起娇来。
“呵呵,保重,我们像刚恋爱那会一样,甜甜蜜蜜。”张纯对罗桂英的可爱劲笑,向她许下诺言,“我把格力登酒店的产权交给你吧,让你从今以后当家做主,你和你的儿子可以放开手脚去干,我不再干涉。”
格力登酒店是五星级酒店,经营餐饮、客房、桑拿和足浴及歌厅等热门行业,总价值六个多亿,加上地处南都机场附近,又紧邻南都火车站,地理位置十分优越,一直以来生意兴隆门庭若市,可谓是个日进斗金的聚宝盆,但以前都是张纯把控着,罗桂英如同他的傀儡,对酒店管理一点言权都没有,如同给张纯打工的打工妹,不,打工的阿姨,虽然她表面上当着格力登酒店的总经理,但工资十分低廉,张纯每月只给她一万块开销,因此手里头一直紧巴巴的,几乎没有多少闲钱,收入还不如一般的外企高管。
“你为什么一下子会对我这么好?”罗桂英深感惊讶,愕然地打量张纯,以为他一时冲动讨她欢心,“这是真的吗?我怎么难以相信呢?”
“我们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但我是个男人,必须给你空间。”
张纯如吟诗做对对罗桂英说得优美动听,让罗桂英感到更加错愕,感觉做梦似的,非常地不真实,突然觉得张纯是不是中邪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格力登酒店以后就是我的了?”罗桂英试探性地问道,想确定张纯这个梦幻般的决定是否真的真实,“你真舍得吗?”
“嗯,当然舍得,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的了。”这点张纯确实靠谱,他从与罗桂英结婚以后,从来没对她说过假话,要么是不想说,要么说了就厌恶地打她两下,“我告诉你一个事,你去瘦猴那里不久,罗姨从厨房出来跟我说过一句话,叫我要对你好点,她说女人是拿来疼的,不是拿来虐的,而且叫我赶紧去瘦猴家找你,说那瘦猴不是什么好人,昨晚来家时偷偷瞄你时被她现,叫我赶紧去瘦猴家救你回来,我猛然一惊,赶紧叫人赶了过去。”
“哦,是这样啊?”罗桂英似信非信,她心下像瘦猴一样,以为张纯是给他(她)们下套,“这个罗姨的眼睛还真的毒,看人看事总是那么准?”
“是啊,她在我们家干五六年了,一直规规矩矩的。”张纯忽生感慨,对罗姨的命运同情,“她是个命苦的女人,丈夫二十年前在煤矿挖煤时触电身亡,儿子又在十三年前落水而死,还有个女儿又远嫁四川大竹,而且三五年也不回来看她一次,她已经把我们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以后我们对她更要好点,就当亲姨那般对待。”
“嗯,我会的,一定对她好。”罗桂英充满感触,自内心地同情她。
“好了,你休息一会,想吃什么,我叫罗姨立马给你做。”
罗桂英感激点头,“我什么也不想吃,就想静静。”
“呵呵,那好,吃晚饭时我上来叫你。”张纯又轻轻地拍拍罗桂英的肩膀,再给她盖下被子,而后俯下身亲吻她额头一下,再站起身来笑着离去。
罗桂英感受着张纯的亲热,望着他的背影消失,沉浸在幸福的甜蜜中。
真是奇怪,张纯怎么一下子从一个恶魔变成一个好男人了,难道仅仅是因为罗姨对他说过那几句话吗?按说这种话罗姨以前也没少对他说过。
其实这只是一方面,更深邃的原因是因为张纯今天遇到了吴蔼琴的妹妹吴蔼婷,而后遇到了恐怖分子肖尧,因为肖尧曾经囚禁过吴蔼婷六年,导致他再联想自己对待老婆罗桂英也像肖尧那样恶劣,由此产生深刻的反思,认为自己以前极为可恶,如肖尧那个畜生一样,顿感极度地羞耻和汗颜。
还有他联想到早上罗桂英跟着他起床时的恐慌情景,使得他心里更加触动,最后通过罗姨对他说的那句“女人是拿来疼的,不是拿来虐的”话,顿时使他彻底醒悟,如噩梦初醒,才赶紧带人去把罗桂英救了回来。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张纯如女人更年期一样,心理突然生了极大的变化,对于把格力登酒店交给罗桂英,是因为他担心将来自己有什么不测,就此把这个产业顺利地转移给她,给她们母子留条后路。
仿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张纯像是在安排什么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