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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颂北在大堂哥所在的楼层走出电梯,歪歪脑袋,故意吊儿郎当地说:“周大小姐有没有空?下午一块儿看电影?”
正要迈进病房的周洁雯,差点一个趔趄。
贺颂北!她磨牙。
“抱歉,我没空。”
“没空啊,那明天呢?后天呢?大后天呢?”贺颂北优哉游哉地晃到贺擎东的病房门口,将食盒交给大武,然后懒洋洋地靠在病房门外的墙壁上继续拉着某女唠嗑,眼底泄出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周洁雯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无论哪天我都没空,我妹妹住院了,对不起,我先挂了。”
原来是妹妹啊。不是她本人就好。
贺颂北咧着嘴无声而笑,随即懒洋洋地站直身子,收起手机,正要转身进病房,被眼前一张近距离的男人脸吓得蹦起来:“靠!大武你你你——你想干啥!我先申明啊,我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大武僵着脸抽了抽嘴角说:“正好,我也没有。”
“那你干嘛靠我这么近!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不知道?”
大武耸耸肩:“是少将让我来问你,方、李两家今天喜事,你怎么没去喝喜酒?”
“啊——啊啊啊!完蛋了!!!”
贺颂北急转身,病房也不进了,边往电梯跑边回头冲病房喊:“大哥!我先走啦!贺小三还在楼下等我,差点把这个事给忘了,嗷嗷嗷——”
其实是被那道身影给迷住了,想着只看一眼就好,结果直到她讲完电话,还有些收不回神,以至于方定晓——他小舅和死党的妹妹结婚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李琪会打死他的!
正吃饭的贺大少,听到走廊上一长串惊心动魄的干嚎声,握着筷子的手抖了抖。忍住了嘴角的抽搐。他就说,方定晓和李玥的婚礼,贺小四怎么可能不到场,搞半天是忘了……
其实双胞胎是回家换衣服的。上午陪他们小舅去女方家迎亲。结果被李家一个调皮捣蛋的小鬼丢的手扔鞭炮炸破了裤管。总不能穿着破裤子去喜宴会场吧?那也太寒碜了。于是和小舅说了一声,又打电话知会过老妈,开车回家换衣服去了。
回到老宅时正好饭点,老爷子逗珍珠小犬时不小心闪到了腰,正让小李给他推拿。双胞胎想着军医院离美丽雅大酒店不远。便主动接过给大堂哥送午饭的任务,这才有这么一出小插曲。
离开医院,兄弟俩火急火燎地直奔喜宴会场。
幸好幸好,宾客们虽然到齐了,但酒席才刚开始,他们不算太迟。
不过看方婉茹脸色不佳,略略有些心虚的贺颂北挪过去问:“老妈,小舅的喜日子,你咋绷着个脸嘞?被人看到多不好啊,还以为你不愿意这门亲事呢。”
方婉茹郁闷说不出啊。
自家弟弟老大不小。好不容易相对个中意的姑娘,挑了个黄道吉日结婚,不想碰到曝出满汉楼大厨使用违|禁|品成分的调味料这则大新闻。这下好了,几乎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在讨论这个事,还能不能好好看台上司仪主持、新郎新娘互动啊。【愛↑去△小↓說△網qu 】
方婉茹有心想宽慰宽慰弟弟和新弟媳,怕他们不高兴,本该喜气洋洋的氛围全被这么个糟心的话题给破坏了。
谁知方定晓和李玥自己也在兴致勃勃地谈论这个事。从新娘家到喜宴会场的路上、再从休息室到仪式台,碰到哪个都八卦一句:满汉楼那个事怎么样了?最新播报怎么说?
方婉茹顿觉得一颗火热的红心被无情地扔进了井水桶——瓦凉瓦凉的。
“你说他们俩的心怎么那么大啊,这么重要的日子,居然嘻嘻哈哈、一点都不正经。真是……”方婉茹正愁没人倾诉,小儿子自投罗网凑上来,毋庸置疑被她抓住碎碎念。
贺颂北龇了龇牙,真是亏大了。早知就学贺小三脚底抹油开溜、跑李琪那一桌去了。这个八卦他同样感兴趣啊。满汉楼啊。他好不容易赶在过年的时候收了一大沓红包,前几天好不容易怂恿着贺小三并几个狐朋狗友前去搓了一顿,总算了了他连续两年的新年心愿,谁知才几天啊,居然曝出满汉楼的菜肴调味品涉嫌违|禁|品的消息,店铺也被查封了!简直日了狗了!他被污染的肠胃啊……他那厚厚一沓的压岁红包啊……还(找)给(谁)老(哭)子(去)!
正想找死党们好好哀悼一番他的霉运。可被老妈逮到了一时半会想抽身很难啊,只好绞尽脑汁劝道:“老妈,小舅和李玥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订了婚后两人成天腻一块儿,都老夫老妻了,婚礼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种仪式啦。【愛↑去△小↓說△網qu 】你看他们两个当事人都不急,你急什么呀,这不皇……黄道吉日别这么愁眉苦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