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母从喜宴会场出来,一路指挥司机跟踪着出租车来到了罗琳琅的租屋附近。
眼见着儿子被出租车司机帮忙扶进破旧的租屋,没一会儿又折回来开车走了,石母的眉头拧成了结,半晌,吩咐司机老李下车:“赶紧去把少爷带回来。”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个女人阴谋得逞,哪怕她平时的表现,出人意料的好,可罗家那对母女她见过,有那样的继母和继妹,委实不相信罗家能出什么好女人。
之前在喜宴现场,好几个圈内太太追着她问陪在她儿子身边的女人是谁,是不是她未来的儿媳妇,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是和那对极品母女无关,她倒是会大大方方地承认,家境差不要紧,但必须人穷志不穷,可瞧瞧那对母女,把她儿子当什么?自助提款机么?那自己这个妈,岂不是成了银行?
“夫人,这位小姐出来了,那……”
石母听老李这么说,立马回过神,从车窗里望出去,看到罗琳琅提着个衣服袋,拦手招了辆出租车,往另一方向离开了。
“赶紧去看看阿渊。”
石母不放心儿子,让老李撬门进去看看,她也跟在后头。
等进了租屋,打开电灯,石母现她儿子穿着一件奶白色的t恤衫,打着鼻鼾趴卧在一张狭窄的单人木床上。换下的衣物挂在陈旧的双门衣柜的把手上。
身上的t恤衫和她儿子的体型压根不搭调,仔细看,才看出名堂——原来是件女款t恤,只不过尺码非常大,又因材质是那种最劣质的棉,洗几次就变形了,平常怕是被主人拿来当睡裙穿的吧。
再看四周,逼仄的租屋里,摆着寥寥几件原木家具,简单。却不失温馨,而且收拾的很干净。
她儿子上床之前,应该也被简单梳洗过,可无论是地板还是狭小的卫生间。都没留下水渍。
最后,石母的视线落在床头柜的一张便签纸上,老李眼明手快地将便条送至石母手上。
“你醉了,我不知道你家住哪儿,只好委屈你住我家。我去同学那儿住了。离开前,麻烦锁好门窗,谢谢!——罗琳琅。”
石母看完便条后的第一个反应是:那姑娘蠢到没边儿了。
第二个反应是:这姑娘合她心意。
于是,石大少醉酒醒来的第二天,接到了太后大人的来电:“带你那个救命恩人兼现任女友来家里吃饭。”
石渊:“……”压根没在状况。
等看清身处的环境,以及身上这件劣质地不像样的女士特大号t恤,忍着头痛牙痛浑身痛,仰天咆哮:“罗——琳——琅——”
……
贺擎东和禾薇两人,喝过喜酒、负责地替新郎新娘将各路宾客送出喜宴会场后,没去参与闹洞房那么无聊的事。直接跟着贺老爷子的车,一道回贺宅了。
“石家那孩子鼻青脸肿的咋回事?你们几个又打架了?”
贺老爷子和禾薇唠了几句家常,转头问大孙子。
小时候见面打一场,做长辈的只会在一旁偷笑看热闹,可都到成家立业这个年纪了,还不分场合点火开炮,就有点过了,难怪石家女主人的脸色那么难看。
贺擎东也喝了不少酒,此刻酒意上头,靠在后排椅背上闭目养神。大掌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小妮子柔软无骨的小手,听到老爷子的问话,“嗯”了一声,没说禾薇在日国被绑架的事。怕老爷子上火。
“好在石秉刚的媳妇还算明事理,要换做你二婶,早闹的不可开交了……”
“闹什么!谁让他不擦干净屁股……那点程度还是轻的……脸那么难看,是他自己蠢,把头送到我手边让我揍……”
贺擎东捏着眉心,没好气地回道。
老爷子没怎么听懂。又见大孙子喝多酒犯头疼了,没再追着这个事问下去,改而说起今晚的喜宴:“……还是顾家小子手脚快啊,媳妇都娶进门了,过不多久该抱小子了……”
“他手脚快?”贺擎东闭着眼,不以为然地嗤道:“追老婆追那么多年、年近三十才娶回家,少见的晚婚了吧?”
老爷子被他呛的噎了声,半晌,吹胡子瞪眼:“你好意思说他,等薇薇满婚龄,你也到他那个年纪了。”
贺擎东:“……”
卧槽老子也奔三了?
那怎么行!
“那就先办喜宴,结婚证迟两年再扯。”
禾薇:“……”
我是当事人吧?为毛都不问问我意见?
还有,贺士官你知道你醉酒了就像个话唠吗?
仿似察觉到身边小妮子的炸毛,贺大爷顺毛地拍拍她的小脑袋,“乖,让我靠会儿,到家了喊我。”
然后侧搂着她腰肢、歪倒在她肩窝上,沉沉睡去了。
禾薇无语。透过后视镜,和贺老爷子对了个眼。
贺老爷子清了清嗓子,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
……
顾绪带着新婚妻子,第二天一早就拍拍屁股飞出国度蜜月去了。
好在请的伴郎伴娘不止禾薇他们这一对,新郎新娘遗留的一摊杂事琐事,由另两对尽责的伴郎伴娘分担着处理完了。
于是贺大爷很是心安理得地载着小妮子出去约会了。
不过难得回趟家,宿两晚上又得走,怎么滴也要陪老爷子吃顿饭,于是约好晚饭回家吃,中午两人在外头吃情侣餐。
牵着小媳妇的手,优哉游哉地出门约会,既没闲杂人等的打扰,又不像在海城、压个马路还得提心吊胆地以免小妮子的老师同学撞见,贺大爷的心情不要太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