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比他撕心裂肺的还有,可这样假装着人还在,心却痛得要死,外人看的也难受。
后来看到了众人的目光不知道是清醒了还是其他的,他怒吼了一声滚。
然后自己就冲进了急诊室,急诊室内就安安静静地躺着她一个人。
殷红的血已经干透了,变成了暗红色,暗红色的血液沾染上了她的衣服,在胸口汇成了一朵花一样的模样。
约好了就在初六一起走的,为什么就差那么一两天呢?
韶曼他们赶来的时候,真真已经完完全全的躺在了冰冷的病床上,没有了一丝的气息,看着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庞,脸上安安静静的睡眼,可是再也不见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她以为就是她躺在了这个冰冷的病床上,周遭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所有她爱的人,她再也看不见摸不准了,可是她能感受得到他们就在周围。
只是她的说的话,他们听不见了。
他们一个个都在伤心流泪着,为她痛苦着,她想过去安抚,说她没事儿,可是所有的人都看不见了她!
那一天,天淋淋沥沥地下着小雨,像是为她送行一样。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儿,莫过于白人送黑人了。
韶老爷子当场就晕了过去,而韶轩这么多天了第一次站了出来。看着真真安详的仿佛是睡去的容颜,手中攥着的拳头久久的没有放下。
那个晚上韶曼一直都在做梦,做梦她成了真真,躺在了那个冰冷的床上,然后她能看到所有的人,知道所有的人都在为她哭泣,为她送行。
可是她的哀伤大家都看不见!她害怕极了,在梦中呜呜的哭泣着。
没多时靳寒哲把她给摇醒了,醒来后,开了一个小台灯。
四目相对,韶曼已经无力去问靳寒哲这件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生这样的事儿?
她害怕从他的嘴里又得知是何覃沐风有关的,她怕听得多了,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她会去拿一把枪也好,刀也好,这一次,她誓,她不再犹豫!
她一定会选择和他同归于尽的,然而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也保持着沉默,沉默是因为他也哀伤!
从没有一次有过这样的挫败,因为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因为他们过去的忍让和犹豫,错失了最佳的机会。
而现在这个过错,是要用真真的一条命来换取的。
她永远都回不来了,据说一整夜龙天一就待在了太平间。
混道上的人是不信鬼魂的,要真有的话,那些个东西早就找上他们千百回了。可是这一次他是无比地希望能够看到她的灵魂,来托梦告诉他。
还是大过年的,可没有人再拥有着天真的笑脸。
每个人都笑不起来了,昨天到底生了什么事儿,还来不及问,想来那样的情况下,龙天一也不想说,因为说一次就等同于在戳他的伤口。
伤口上到现在还在淋淋沥沥地滴着血,原地初六要走的,龙天一已经决定那就在初六带上她的骨灰永远地走。
这一天,他给她的手上戴上了一枚戒指,还为她披上了一件婚纱。
婚纱是韶曼去选的,虽然她不是她的亲姐妹,但在她的眼里差不多了。
伴郎和伴娘都是现成的,不过他们俩的世界不需要任何去打扰了。就这些人的见证下,他们举行了一场跨越世界的婚礼。
风,轻轻地吹。
外边雨斜斜地打在了窗户的玻璃上,没来由的让人觉得有些寒意。
在整个白色的病房内,所有的一切都是白的,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褥,白色的墙,还有苍白脸色的他。
“你后悔了?觉得我很可怕是不是?”他温柔地问着。
面容也很安详,但看着这样子的他,总是让她没来由的紧了紧身子。
“不,我不后悔!”虽然手还在颤抖,但是她的眉眼却格外的坚定:“我实在是太讨厌那个女人了,既然不是我们韶家的人,为什么要装出一副是我姐的样子,而且他来了老爷子更是疼爱有加,倒是对我这个亲孙女不管不顾的。”她的语气带了一丝狠狠地憎恶。
他听得倒是微微勾起了笑意:“对,就是应该这样。她夺走了你的一切,所以她该死。不值得去同情!”
他的声音仿佛有了魔力一样的,轻轻地在她的耳畔回荡着,她越想越觉得确实是如此,正是因为她,她的人生才会陷入了低谷,现在把她给铲除了,她的人生重现了光明,变得格外的美好,她一遍一遍的告诉着自己,不断的重复着他刚才的话语,就像是进行着一场自我的催眠。
而他弯弯的眉眼,像极了天上的弦月,格外的漂亮。
瑞丽,这个女人不能留了。留下去也迟早会给人找到更多的证据而已,她现在没有了利用价值了。手中的戒指轻转,浅浅一笑,心里头想的是不是他想要杀掉真真,而是他讨厌一个不是韶曼的女人却盯着她的那张脸,莫名其妙的让他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