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很久,再这么下去,他只能坐以待毙了,呼了口气,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回G城,那头是生叔接起来的电话,裴锦弦让生叔把电话交给爷爷,揉着眉心等电话换人。
裴海接过生叔手中的电话,看了对方一眼,生叔轻轻说了一句,“是大少爷。”
裴海忙把电话搁在耳边,动作有些急,声音却不紧不慢,一如继往的沉稳,“锦弦,有什么事?”
裴锦弦目光还看着那个安检口,郑重道,“爷爷,裴氏的生意从不涉足法国,我想把法国的事业做起来,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得长远些。”
裴海沉吟了好一阵。
裴锦弦一直知道,奶奶死在法国,对于奶奶的死,爷爷心里头一直是个疙瘩,所以法国的生意从来不做,也不准裴氏话旗下的公司涉足,可如今他也管不了那么多,“爷爷?”
裴海想了半天,“你在哪里?”
裴锦弦没有料到,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爷爷这样一句话,“我在马赛。”
裴海当即便听出了破绽,“是不是阿青在那边?”
“……”裴锦弦默了默,“是。”
裴海不由得眼生悲悯,孙子这样做事的方法,真让他大跌眼镜,他现在年纪大了,记忆力总是不那么好,裴家他也想放手出去,毕竟就算这个家他管到化成灰那一刻,之后要败还是要败。
大孙子做事激进,这是优点,也是缺点,很多时候他倒希望老大和老二的性子能综合一下,如此一来,锦弦做事也不会太过大胆不给自己留后路,应该多一些锦枫的谨慎。
锦枫也可以再大胆一些,不要什么事情都想到最后的结果,而一直保守着做事,多一些主动会占得先机。“锦弦,其实现在,我一点也不想你去找阿青,也不想你去打扰她,她就是个女金钢,也受不了你那样对过她,现在突然去找她,我想你当时可能是有什么苦衷,可是阿青都离开这么久了,你什么苦衷都成了事实了啊。”
其实裴海分析得没错,裴锦弦做事一旦拿定主意,便很激进的完成,直到达到目的。不管是事业还是感情。
裴锦枫却是衡量再三,再三,再再三,等到开始做的事,机会已经被别人抢去了大半,影响结果。
就像当初跟申青共同相处三年,如果在裴锦弦还没有醒过来之前就早早暗示,兴许也没裴锦弦什么事了。
所以,人性这种东西,总有不同之处。
裴锦弦的确如裴海所说的一般,什么事情,一旦拿定主意,就会很激进,包括在重新将申青收入囊中这一决定。几乎绕过了裴海的劝慰,“宝宝还小,我不想和他分开,所以我想把他接过来和我一起住,这样可以培养亲子感情,免得以后觉得我不爱他。”
裴海知道劝说无用,他自然更希望申青回到裴家,孩子一天天长大,有妈妈才好,但这个事,他是真没有那个脸去找申青让她回来,谁家闺女不是肉做的,总不能任着自己孙子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吧。
找回妻子的出点是没错,但该考虑的问题还是得考虑,“这件事,你赶得太急,马赛那个地方是港口城市,裴氏旗下的产业,有几个适合在那边展?”
裴锦弦压根还来不及想这些,毕竟在这边置业也是临时才决定的,“爷爷,我会经常回国,我想跟覃家合作一个项目,覃家造船,不仅仅有豪华游艇,也有货轮,他们和这些买货轮的企业家一定很熟,那么港口贸易这一块的生意,我们可以涉足。”
裴海扶揉着脑门,他终于不能忍了,这大孙子还上脸了,把生意的事说得有模有样了?还以为人人都不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吗?港口贸易?人家覃家做了这么多年造船,这么肥的生意,自己没揽?真是临时编故事都没有编个成熟的,“假公济私就假公济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别跟我说什么产业的问题了,说得如此道貌岸然,你也不怕闪着腰?”
“爷爷,我还年轻,怎么可能会闪着腰?”
裴海有点提点不通的感觉了,“你不会闪着腰,就顶着你的面子当饭吃吧。”
裴锦弦握了一下拳,放在嘴边,有点尴尬的咳了一下,“爷爷,要不然您也到马赛来住吧。”
裴锦弦打得什么心思,裴海马上就猜了出来,这还不明显吗?分明是让他这个老家伙出马,等于说儿子爷爷都弄过去帮他追老婆,他自己还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准备在家里等着老婆回来享福?“我还有事,挂了。”
裴锦弦急急“欸!”了一声,电话已经是盲音了。
覃家在马赛不可能没有房产,但裴锦弦不喜欢长期占别人的便宜,因为他就算付钱租房,覃家也不可能收他的钱,于是裴锦弦打电话给覃远航,问覃家在马赛是不是有房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