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辰又说:“陆叔叔在滨市的中国银行有一个保险柜,小时候有一次陆叔叔来我家特意告诉我,我当时还觉得这种事他干嘛要说给我听,现在看来,他还真是想的周密。钥匙,密码,就算有了,不知道保险柜的号码也没用,中国银行,谁也不能挨个保险柜去查吧,这资料是绝对不可能被泄露的。”
我们几个人又去了中国银行,这才知道,银行保险柜的登记资料并不是我爸爸的,而是夜慕辰的。
想来也是,夜慕辰是夜司的少爷,日后必定接管公司,在中国银行有个保险柜一点都不稀奇。
“岳父这一招想的可真是周到,不过话说回来,看来岳父一早就选中了我这女婿了。”夜慕辰低笑着在我耳边说,这回也不叫陆叔叔了,我撇了撇嘴,这改口改的还挺顺溜。
从保险柜里,我们取出了一份遗嘱,与其说是遗嘱,不如说是给我们兄妹俩的一封信,还有一份举证材料。
打开信封的一霎那,我没来由的哭了起来。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唤起了我记忆深处的一股熟悉感,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男人,握着小女孩的手在练字的画面,一闪而过。
“朵朵,白尘:
原谅爸爸用这种方式让你们兄妹相认,这其中的恩怨曲折不必多说,爸爸希望你们要相亲相爱,珍惜手足之情。
白尘,你是哥哥,一定要照顾好妹妹。我存了一笔基金给你们,还有,这些资料,找个机会交给公安局,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些资料里,记录了现任某国企董事长刘英伟在二十年前为了上位,勾结黑社会势力,制造混乱,打击报复反对他的人,并且杀害了当时呼声最高的于庭生和其一家。
当时我的爷爷还在职,正是负责这起案件的领导,因为查到真相,被他构陷,而我的父母也因此被杀害的整个犯罪事实经过。
“这帮人,真是太丧心病狂了。”我愤怒的咬着牙,二十年前,从这些资料上来看,那是一场很惨烈的谋杀。
“二十年前,于庭生一家惨遭灭门,这个案子当时轰动社会,反响很大。”夜慕辰说:“那是我还小,记得传言都说是什么变态杀人,报复社会的,还有说于庭生得罪人了,反正说法很多,后来陆爷爷被诬陷,那个案子就一直搁到搁到现在。”
“争名夺利,刘英伟一直都不是个好角色,当年他和于庭生都是候选人,而且于庭生的呼声比他高很多,我记得那场工人暴乱,死了七八个人,伤了几十个,说是于庭生勾结黑社会镇压,没想到竟是贼喊捉贼。”陆白尘显然比我还要激动,捏着资料的手紧握着,恨不得要捏碎了一样。
“那我们现在要把资料送交给公安机关吗?”我说。
“不,给宁晨。”夜慕辰和陆白尘对视一眼,显然两个人的想法是一致的。他继续说道:“这些年刘英伟的势力不小,何况这是二十年前的旧案,虽然证据确凿,但是翻起来也没那么容易,贸然交给公安机关,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走漏风声,到时候你和白尘就危险了。更何况,现在刘英伟已经有了警觉,不然陆宅也不会遭贼,所以,眼下最可靠的就是宁晨的父亲宁伯伯了。”
“不错,至少不会出卖我们,而且,这件事不宜宣扬,要悄悄的办,就算不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也得防着刘英伟跑路。”
宁晨的父亲是军部的,这个交给他自然放心,而且也稳妥。有他的帮助,这个案子相信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也还给我陆家一个清白。
我和陆白尘去取了那笔基金,吓了我一跳,居然有十个亿!
“这……”不是说我爷爷是清官吗?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夜慕辰解释道:“你忘记了,岳父大人可是经商的,我想,他大概是把公司历年所赚,加上公司最后的出售的钱,全都存在这了,而且这么多年的投资和利息,十个亿并不算多了。”
“那我这还一不小心成了豪门了!”我半开玩笑似的说,心里五味杂陈,爸爸居然为我们想的这么周到。
“再豪门也比不上夜慕辰。”陆白尘说。
关于这笔钱的支配,我的意思是完全给哥哥,他现在自己也成立了公司,正在起步阶段,有了这笔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而且我都已经嫁人了,自己也有事业,就不要了。
可是陆白尘说什么都不肯,甚至要把钱都给我,我们俩推来推去的,最后夜慕辰说了句,“你们俩都别争了,真是的,别人家都争财产,你们俩倒好,互相推,这样,这笔钱投在白尘的公司里,每年给朵朵分红就好了。”
对于他的这个主意,我和陆白尘都欣然接受,但是我事先声明,分红不要多,百分之二十就行,陆白尘又不干,非要平分,好不容易说了半天,他干脆说:“那不给你了,这样,百分之三十,给三个外甥,剩下的我给你存着,以防万一。”
说着看了一眼夜慕辰,夜慕辰当即就急了,“防什么万一,不会有万一,我老婆孩子我自己能养。”
“这就相当于买保险,你急什么。”陆白尘说:“谁说买意外险的人就一定要出意外了。”
我是服了,这比喻。赶紧岔开话题,不让这两人再起争执。
这财产的分割问题,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