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了起来,昨晚他还嫉妒沈安诺跟蒋哲远一块吃个饭,可自己呢,居然跟蔺澄躺在了一张床上。
尽管他很清楚什么也没生,但这事若是被她知道了,就不是嫉妒这么简单了。
如果换个女人,他都不会赴约,偏偏是蔺澄,他从来没有防备过蔺澄,毕竟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这一时的失察,就几乎令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靳韶琛爬了一把额前凌乱不羁的碎,掀开被子就下床,这陷阱以假乱真的程度还真高,将他剥了个精光。
昨晚的酒,肯定被下了药,不然他就是醉了,也不可能醉得这么死,喝断片了。
靳韶琛蹙眉从地上捡起自己黑色的平角内裤,他洁癖很重,向来不喜穿隔夜的内裤,可是这会没得选择,也不能大张旗鼓喊人送过来。
他穿好内裤,两条大长腿又套上了长裤,裤子提到一半,听到身后传来微不可闻的嘤咛声。
他并没有转身,而是干脆利落地提上了长裤,又扣好腰间的皮带,随手将一旁的背心也往身上套,白衬衫上面有几滴估计不小心溅湿的红色酒渍。
他阴沉着一张俊脸,英挺的剑眉皱成了明显的川字,扣纽扣的手背都青筋明显突了起来。
穿戴整齐后,他才转过身来。
蔺澄拉着被子坐了起来,她宿醉后脸上还有着不加掩饰的痛楚神情,一手按着眉心,另一只手攥着被子。
迎上靳韶琛凌厉的双目时,她瞳孔明显一缩,露出震惊的神色,惊呼出声,“韶琛,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有些词穷,按在眉心的那只手垂落下来,指了指靳韶琛,又指着自己,结结巴巴地问,“天呐,你…我……昨晚到底生了什么事?”
靳韶琛喉结微微滚动了两下,眸中凌厉的精光,稍稍收敛。
先前,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主使这一切的那只幕后黑手是蔺澄。
可蔺澄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何况她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他来阳城是公开的,蔺澄知晓自己在阳城,失恋找上自己,很正常。
靳韶琛闭了闭眼,是他猜忌过多了。
他睁开眼的时候,眸中一片清明,被设计的愠怒压过了宿醉带来的头痛,于是沉声解释道,“昨晚什么也没生。”
“可是…可是我身上的衣服是谁给我脱掉的,怎么什么也没穿?”
蔺澄一针见血地道出事实,他的解释言辞太过单薄,并没有说服她。
顺着蔺澄不可思议的目光,靳韶琛也看到了地上女性的内衣裤,已经被扯得完全变形,不像是正常状况下脱下来的,而是更像激情中男人急吼吼不耐烦的杰作。
“蔺澄,这事我目前还不清楚,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但你我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也没生。”
这一刻的蔺澄,瞧着跟以往截然不同,似乎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靳韶琛自己的内心也不平静,自然没心情没耐心去好言好语安慰她。
“韶琛,我相信你,就是生了什么,我也不会让你负责的,昨晚是个意外,我记得是我把你叫到酒吧来的。”
几分钟后,蔺澄的理智一点一滴回来了,她振振有词道。
靳韶琛抿了抿唇,蔺澄这话明面上是在为他开脱,但他却并不喜欢听。
明明两人之间什么也没,被她说得好像两人之间生过什么似的。
“你还记得是谁送我们来这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