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你男人要回来了，哥哥我还有事。”

看到苏语还想说什么，靳言出声打断，还是边往门口走边说着，话音刚落，人已经走出。

苏语晶亮的眼睛直直望着门口，唇角笑意渐失，脸色平静。

夜色迷雾，月光朦胧，遮挡了视线却遮不住心中的空洞。

顾少卿回来的时候，房间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男人下意识往阳台一看，凤眸微怔，，白色的桌子，白色的椅子，白色的茶具，他的太太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睡衣，蜷缩着腿将小小的身子窝在靠椅里，身体微微靠椅背椅，脑袋低垂，看上去有些落寞孤单，长长的丝随风轻扬，飘逸唯美，却像一把握不住的沙，逐渐遗落。

不知怎的，这一刻，心中无端生出一种忐忑不安的恐慌，很陌生的感觉让他很不喜，迈开大长腿走了过去。

直到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视线，苏语才缓缓抬起头，涣散的眼神瞬间聚焦，她似乎有些累，把抬起的脑袋又搁在了膝盖，歪睨着他，从上到下扫个遍，顾少卿站的笔直，任她打量，不说话，目前貌似顾太太更有言权。

终于，苏语收回视线，却是什么也没说，安静地倒了杯水递过去。

顾少卿接过杯子，在对面坐了下来，“你要去法国了？”

“嗯，应该能入围初展。”能拿过去评审的设计基本上不会在初审被毙。

“下周我会一起去。”

“？”

顾少卿无奈摇头，“顾太太平静得真不可爱，对于与老公同行表现出激动幸福的样子会让人更喜欢。”

苏语杵着脑袋，手指把玩杯子，语气轻佻，“那得看是为什么了！”

“为了给顾太太筹备婚礼。”

执起的手一顿，苏语轻笑一声，“我以为顾先生早就忘记了，还真看不出来你有筹备这件事。”

“本想给你一个惊喜，却忘记等待的过程相当辛苦，尤其是知道我给了你不会筹办婚礼的错觉，更加确定知会你是对的。”似乎觉得两人之间隔得远了些，顾少卿倾身过去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的桃花眼与自己的凤眸相对而视，瑰唇轻扬，“你是我顾少卿明媒正娶的顾太太，该是你的我一定办到。”

他无论外界和靳家怎么猜测，他都想和眼前的女孩努力生活。

这话听着真心不怎么舒服，因为后面通常会有一句不该你的想都不要想。

不过面对顾先生看上去真诚认真的眼神，似乎他做了一个很不得了的决定，苏语还是默默将话吞回肚子里，脸上娇笑如花，漂亮清澈的眼眸升起一丝挑逗，“你许了我一个承诺，该奖励你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