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楚清不敢再回想下去,只能慌张而又急促的否认。
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做贼心虚,水杯里的水都被她抖得洒在了被子上,“我根本就没有做梦,我没有梦到他!”
是的,只要她否认,谁也不能钻进她的脑子里,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方萧萧并不在意她的否认,她抬眸看着楚清,目光很郑重,“月月,可是他有。”
“这五年,他每天都梦到你,你知道吗?他最渴望的就是晚上,因为只有那个时候,他才能在梦里见到你。”
楚清昏过去的时候,方萧萧看到攥在她手里的机票,那是去往纽约的,她这一走很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司蘅已经找了她整整五年,也为她痛苦了整整五年,好不容易重新出现,她必须要替那个男人留住她!
“他梦到我?”楚清仿佛不可置信的喃喃一声。
怔愣了一下,脑海中突然窜起监狱那晚的大火,楚清冷冷笑一声,“我是他害死的,但凡他还有那么一点人性,他当然要梦到我。”
她对这个男人再也没有什么指望,也再也不会自作多情了。
听到她这么说,方萧萧深深的蹙起眉头,她看着楚清,仿佛在消化这些话。
过了好一会,她才下定决心的缓缓开口道:“月月,难道你一直以为是司蘅害死你的吗?”
楚清身子一震,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吗?”
楚清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猛然意识到她是想为司蘅开脱,忍不住沉下声音,心也微微刺痛,“你是想为他解释些什么吗?”
“萧萧,五年前,是他亲手把我送进监狱的,如果我没有进监狱,也就不会遇上那一场大火,如果没有那一场大火,我也不会变成这个要死不活,面目全非的模样,他给了我那么多的折磨,难道我不该那么以为吗?”
不要再为他开脱了,楚清到现在都还记得他那冷漠无情的样子,外面那么大的雨,可他的话却比雨水还更冰冷,更狰狞。
他说:“楼月,欠了债,就要还,只要你在里面待三年,害死我孩子的事情,就从此一笔勾销。”
难道这些都不是他做的,不是他说的吗?不可能!她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方萧萧被楚清的眼神震愕到,仿佛没想到,她会这么恨,这么痛。
虽然那个男人大抵不会让她说,知道她说了以后肯定也会勃然大怒,但方萧萧俨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念头。
这些年,司蘅有多痛苦,她几乎都看在眼里,有一次他醉得连家都找不到,半夜飙车跑到她那里,一进来就问:“楼月呢,楼月呢,我不是把她放在你这里了吗,她人呢?”
他几乎快把整栋别墅都翻了个底朝天,楼上楼下都找遍了,实在看不到人后,他才满脸恍惚的在地上蹲下来,嗓音沙哑的说:“我再也找不到她了,我把她弄丢了,我把我的楼月弄丢了。”
方萧萧心疼到无以复加,却不想靠近,只站在一旁声音极冷的问:“既然你这么在乎她,当初为什么还要为了另一个女人害死她?”
司蘅说:“我,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