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忽然滞痛到难以呼吸,难以想象,也不敢想象,没有他陪在身边的日子里,她到底经受了多少磨难,又独自承受了多少折磨?
如果是自己选择结束生命,她又怎么会怕成这样?
“不是。”楚清背对着司蘅,像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一样,将两只手都埋进自己的耳廓。
不是,当然不是……呵,监狱是怕担责任么,竟然说她是自杀?想想都有些可笑。
这短短的两个字,却让司蘅的血液骤然凝固,早就该想到的,她是那么的坚强,又怎么会选择以自杀的方式,那么屈辱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知不知道,火是谁放的?”他一字一句都问得僵硬,像是怕灼伤了她。
他本不该问的,但又不得不问,胆敢伤害她,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楚清许是被问得有些烦,忽而转过身子来,一双被眼泪润湿的眼睛看着司蘅。
过了一会儿,才云淡风轻的道:“我住的那个囚室里有一个疯子,她神智有点不正常,不仅放了火,还把我的脸给毁了,所以现在,我才会这个样子出现在你面前……”
她自认为解释得已经足够的清楚,是不是只要她将所有事都说明白了,他就不会再问了。
明明生这样的事情,却听到她以这样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出来,司蘅的心突然碎成千疮百孔般疼痛,如果五年前他不那样对她,能够用另外一种方式对她,能够在她痛苦绝望的时候紧紧的抱住她,她是不是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
可是太迟了。
就连他也知道实在是太迟了。
由于刚刚哭过,楚清的嗓音中带着点隐隐的沙哑,又还有些厌烦,“睡觉吧,我不想再说了。”
这种事情,说来说去的还有任何意思吗?
司蘅早也不想问下去,他不想再戳中任何会让她痛苦的伤疤,就这样躺在她身边,真的好想抱抱她,但又怕她会推开他。
最后还是问了一句,“怕吗?”
楚清没有回答,她已经睡过去。
司蘅这才凑近了些,确定她呼吸平稳,确实是睡着了,他才敢稍微挪了一下身子,靠近她身边。
他伸出手,隔了一点稀薄的空气,贪婪的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
他很想贴近她的身子,但又害怕这样的距离会吵醒了她,最终只是停在距离她皮肤大约几厘米的地方,微微的搂住了她。
幻想着,两人还是最亲密的姿势。
清晨的时候,楚清循着生物钟醒来,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最消遣不完的就是时间,起得这么早,实在不是件太好的事情……
可是她已经在纽约养成了固定习惯,她现在已经是楚清的生活模式,几点起几点睡,怎么改也改不过来了。
她撑起身子,现司蘅就站在窗前打电话,丈黄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就像给他踱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俨然照得他如神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