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都被重重的提起,然后重重的砸在墙上。
她没有伸手去捂自己已然红肿的脸,亦没有流出泪水,她只是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再也醒不过来的梦魇,止不住的喃喃:“是她自己摔下去的,和我没有关系,我没有推过她……”
司蘅掐着她下巴,眼底的陌生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楼月,你谎话可以编得更拙劣一点,你是说烟儿为了陷害你,不惜把我司蘅的骨肉摔死?!”
他手下的力度猛然加重,“楼月,你简直不可理喻,愚不可及。”
楼月的话毫无章法,她被那一巴掌打懵了,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不是我,不是我推的……”楼月眼睛就像染血一样的红,她一遍又一遍的试图向他解释,急得差点哭出来。
为什么她要被这样诬赖,这是一条人命,她背不起。
她没有那么狠毒,她不是蛇蝎妇人。
她甚至连沈烟肚子里有了孩子都不知道,更加不会去推她。
“够了!”司蘅厉声甩开她,她猝不及防,惊叫一声,整个人都狠狠的摔在地上,“啊……”
护士推着满脸苍白的沈烟从手术室出来,那一刻,司蘅双手握拳,有些抖的看着,眸间满是沉痛。
楼月还想解释,但司蘅根本不愿意听,不愿意信,看到血淋淋躺在那儿的沈烟,他对楼月的怒意只会越来越重。
“把她关起来。”司蘅再也不想在这种场景看到她,冷冷的冲后面的两个保镖吩咐。
关……起来?
“是。”
楼月还没来得及想通这三个字的含义,身子就已经被人钳制住,一个保镖钳住她的肩,一个扭住她的手,她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整个人就像个货物,被毫无尊严的在走廊上拖着走。
“司蘅,你没有这个权利关押我!”她猛然回过神来,朝着那边大喊,挣扎。
“司蘅!!!”
这个以前一听到她叫他就会回头的男人,一看到她落泪就会心疼的男人,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连她被桌子撞一下都要把那张桌子拆掉的男人……现在竟是如此的冷漠无情。
他的手,心疼的抚在另一个女人脸上,他的目光,痴痴的放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他让那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明明他说过:楼月,如果我以后有孩子,母亲只能是你!
可是现在,他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和别的女人组建新的感情,新的儿女。
她很想冲到他面前问,那她呢,她算什么?是不是她送的心不干净,是不是那天的阳春面不好吃,是不是世上的人都是这样,连自己承诺的誓言,都可以,随意收回。
楼月的心一阵绞痛,在彻底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身影后,她终于停止了挣扎和嘶叫,前因后果重新想一遍,她只是个可笑的跳梁小丑。
从始至终,司蘅等的人就是沈烟,他想爱的人,也是沈烟。
那本来就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爱恨情仇,而她,不过是一个路人,一个替身,被阴差阳错的拉扯进来,悲哀得连自己的心都找不回。
那一路,一滴泪也流不出。
光是司蘅不信她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整个身体被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