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哭了有多久,莫羡终于将她拦腰抱起,她在他的怀里眼角肿,泪水浸湿他整个胸前的衬衫。
莫羡突然觉得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心疼,亦心碎,他没有保护好她。
楼月哭着哭着,又一次深深的睡了过去。
梦呓的时候,莫羡听到她喊:“司蘅”,“阿蘅”。
她开心的时候想着他,伤心的时候就更是想着他,睡着是他,睡着更是他,仿佛只有那个男人才能拯救如此痛苦的她。
可是他绝对不能让她去见他!
楼月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那一场痛苦之后,泄过后,她的情绪已经慢慢的平复下来,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是沉默着不说话,安静吃饭,安静睡觉,安安静静的,把身体养好,把气色调好。
就在她觉得她的气色都已经好得差不多的时候,莫羡却还是阻止她去见司蘅,到底稚嫩,少年从来就不会撒谎,他的谎言甚至听起来很蹩脚,他说:“楼月,医院门口现在堵了很多人,你进不去的,过几天我再带你进去,你先好好休息。”
楼月完全不信,当时军区医院也是那么多记者,甚至里三层外三层都给包围得水泄不通,她也还是开车溜了进去,遑论现在一个私立医院?
更何况现在司蘅已经醒来了,所有媒体都知道他不喜欢镜头,不可能这样公开挑衅他。
楼月忍得实在受不了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如果再见不到司蘅她真的会疯,莫羡为什么要这样阻止他,是不是司蘅其实根本就没醒来,还是他的伤势已经越来越重?
毕竟那么大的一场爆炸,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没检查出来的后遗症。
楼月很想出去,可莫羡真的不是一个很容易支开的人,她试过了无数种方法,无论她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莫羡就是守她守得死死的,怎么也不肯离开她。
莫羡越是这样楼月就越是觉得恐慌,家里的一切通讯设备甚至都被切掉,好在手机是私人物品,莫羡大概也不知道。
楼月试探的用手机给司蘅打了个电话,那边接通了,但是很久都没人说话,只有轻轻缓缓的呼吸声。
楼月欣喜而又焦急的说:“司蘅,是你吗?你在吗?”
那边一片沉默。
“司蘅,你现在怎么样啊,伤口有没有好一点?”
那边依旧沉默。
“阿蘅,我是楼月,你……”
嘟的一声,那边直接把电话挂断。
楼月一分一秒都等不了,她觉得恐慌,必须立马就见到司蘅。
好在莫羡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能守住,趁他出去打电话的时候,楼月终于偷偷的溜出去。
她跑到马路上搭了俩出租车,让车开到司蘅所在的私立医院。
在车上的时候,楼月忐忑的拿着镜子照着自己的面容,虽然依旧有些苍白,但是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明明这场风波生得还不足一月,但楼月却感觉自己已经有很久都没见过他,她真的好想他,好想,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