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渐行渐缓,陈秘书的心也因为眼前的凌韵儿而伤感, 目光掠过后视镜,蜷缩在后座的她低垂着头,锦缎般的秀如瀑布般顺滑垂下来,遮掩住她的面容,一吸一合间她的肩膀轻轻抖动着,虽然无声,但陈秘书知道,凌韵儿在哭。
他的嗓子满满的堵着,眉头微微地皱起,眼睛转向窗外,想起昨天的那一幕
何翰宇在抽完一夜的烟后,嗓子喑哑着,头凌乱,衬衫满是褶皱,这样形象的大BOSS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当他领命要送凌韵儿离开时,他同样吃了一惊,老板从不近女色,这么多年往老板身上扑的女孩子多了,可老板都不屑一顾,只有这个女孩子是深深触动了老板的心。
他凶她时,是怕她离开她;他沉默不语时,是竭力在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面前强装镇定,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出他爱上了这个女孩;他总是强调情人两个字眼,是强烈的占有欲在作怪,她在老板的心里有多重要,这些年陈秘书跟在他身边,心里跟明镜似的。
如果仅仅是为了其他的原因,他大可以玩过几天就让她离开的,可是他舍不得,所以他一直留他在身边,害怕她离开自己。
可为什么突然间,老板要还她自由,放她走,让自己痛?他梳理着乱如柳枝的思绪,却没有任何头绪。
“凌小姐,到了。”陈秘书缓缓地停下车,柔柔地说。
似在梦中的凌韵儿霎时醒惊,美瞳里莹满泪水,眼睛掠过小区的住宅楼,熟悉的百鸟朝凤石雕,宽阔的大门,历经风吹水蚀,斑驳的字迹,处处显示这是一个经典居住区,嗯,真的到家了。
她提着两个沉甸甸的包,踯躅犹豫,下车前,还伸出手握向陈秘书,“祝你和你的家人新年快乐,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
陈秘书微微有些呆愣,脸上不知是笑还是哭,“新年快乐,温小姐保重。”
“是吖,新年快乐……”她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