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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的话音刚落,书记就开始叫好,甚至不由自主拍了两下巴掌,接着说:“反应敏捷,思维敏锐,观点犀利,剖析深刻,立场鲜明,角度适当,原则灵活,收放有度……”

关云飞笑眯眯地看着我。

各位评委都点头附和着书记:“书记的评价实事求是,附和客观实际……”

我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然后,书记站起来,背起手:“好了,各位,你们继续吧,我和关部长要去其他地方看看……”

说完,书记短促地瞥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赞扬和勉励,接着就走,关云飞表情轻松地跟在后面出去了。

书记和关云飞走后,室内又开始恢复了严肃的气氛,主考官又开始不苟言笑地看着我:“好了,这位考生,你的面试结束了,请你到休息室等候……”

我出了考场,进了休息室,前两位考生正在一起谈话,见我回来,都和我招呼。

我坐在他们身边。

“市委书记是不是也和你提问了?”一个考生问我。

“嗯……”我点点头:“那个书记问了你们几个问题啊……”

“一个!我们都是一个,你呢?”两人紧紧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们的表情,心里一动,说:“我也是一个!”

“那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呢?”

“我……书记问的问题太刁钻,我拖了好久也想不出怎么回答,好不容易胡诌了几句……”我说。

“哦……”二人松了口气,眼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和轻松的目光,似乎他们已经将我这个笔试老三从竞争对手的名单中排除了。

“你们挥地都不错吧……”我说。

“是的,还行,反正我是达到了最佳状态!”一个有些自我安慰,还有些得意炫耀的神情。

“我也是,我觉得今天的面试我挥很棒的,超挥……”另一个不甘示弱。

“哦……那就好!”我点点头。

“你呢?”他们看着我。

“我……只能说是一般了……”我说。

“哦…….”他们再度放松了表情,再度脸上涌出幸灾乐祸的神情,似乎他们再一次确定将我排除出竞争名单。

“你们……在准备面试的这几天,有没有遇到什么意外的干扰啊……”我不由又问了一句。

“什么意外干扰,没有啊!我一直在家里闭门训练,不见客的!”

“我女朋友一直陪着我做模拟训练呢,哪里来的什么意外干扰……”

“哦……那就好!”我放心了,看来李顺是讲话算数的。

“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啊”他们看着我:“难道,你遇到什么意外干扰了?”

我说:“嗯……是的,我开车出了车祸,大脑受到惊吓,这几天晚上老做噩梦,夜夜失眠……”

“哦……你可真不幸啊……”他们俩努力挤出来的一丝同情遮不住深度出现的持续不停的幸灾乐祸和由此带来的块感。

看着这二位的表情,我仿佛看到了他们内心深处那极度的冷漠冷酷和自私自利。

我心里叹了口气,操,两个鸟人,做人uhou道!

我站到休息室窗口往楼下院子里看,正好看到秋桐正站在院子中间的一棵大树下,正在往我的方向看。

我心里突然一热,我知道她来这里是干嘛的,她一定是十分关注我的这次面试。

我冲她挥挥手,她也冲我挥挥手。

我打开窗口,做了一个ok的手指。

她笑了,冲我竖起大拇指,然后在原地跺脚转圈,似乎是外面太冷……

我指了指她车子的方向,示意她到车里去。

她点点头,然后进了自己的车子。

我又坐回去,那两位不再搭理我,热火朝天地彼此互相虚情假意地肉麻地吹捧着,都说对方戏比自己大,但其实我知道,他们内心里其实都希望对方死翘翘。

看这两个小东西的做事方式,倒还真适合混官场。

我默默地坐在那里,想着自己的心事……

想着楼下正在等我好消息的秋桐,想着远在西亚沙漠带团的海珠,想着神经兮兮的李顺……

一个人的时候,就有许多心里的事情在心灵的最深处爬出来。象水浸入一种棉体里,弥漫、扩展、流露。

有时候,很讨厌自己,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心事!

心事是一种储存在心的碟盘上的一次次回放,伤痛的心事象疤痕,无数次抚摸就有无数次噬骨地啃咬。会把整个人带回当初的情景,便有一份呻音和喊叫,隐痛没有办法表达给外界。就有一种压抑,象是惆怅,却是难受。自己的疤痕,自己知道当初的痛!那痛是深深的印记!

心事无法向任何人诉说,只好深埋在心里最里边。在那里深藏。每当孤独和夜深人静的时候,它就冒出来。象成群的蚂蚁爬上心头。那是窒息的,失控了防御,想终止那种心事却眼睁睁地看着黑夜残酲地蛀咬自己的精神。如同一个不温不火的挑战者,直到消沉了你所有的意志和睡眠。心悸和疲惫就在肉体里折磨。那是一种怎样的灾难!

心事是一份涩涩的酸。象抽刀断水,更象剪刀剪麻,无能为力,无力抵抗。纷乱的思绪无序在心头窜动,搅拌起血管中的液体,急冲冲地落向心脏,再喷出去。往返周期里,心,就迷了!心,就焦了!心,就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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