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儿说:“我哥真的很忙,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
“这样啊,”凌朵儿对万千虹说:“万哥,你这不是有几天假吗?我找人帮你介绍,你抓紧时间相亲,如果有合适的,早点拿下。”
万千虹笑道:“那行,以后我的婚事就着落在你身上了。”
“没问题,我包了。”凌朵儿豪放地说。
柳芽儿笑起来:“我除了你们,也不认识什么人,想帮我哥介绍女孩子都找不到。现在有朵儿帮我找嫂子,我就不着急了。”
凌朵儿说:“一起努力,一起努力。”
大家都笑起来。
一群人热热闹闹进了屋,柳成松问:“少川,你婶婶得了什么病?”
不等凌少川回答,柳芽儿端了两杯茶出来,递给父母后说:“爸爸,少川的婶婶就是朵儿的妈妈,她是脑袋里生了什么瘤子,做过手术。”
这事她也是从凌少川嘴里听来的,因此对详细的情况不了解。
凌朵儿接过来回答:“我妈妈脑袋里长了肿瘤,做了手术后,成了植物人,我们把她送到疗养院疗养,那时候我爸爸执行任务去了,我一个人没有办法,只好求我哥哥帮我,所以我哥一直照顾了我妈几个月,直到我爸爸回来后,我哥才离开。”
“哦,那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我爸爸把我妈接到国外治疗了一段时间,我昨天打电话,我爸说我妈已经醒了,这几天可能就要回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柳成松连连点头,对柳芽儿和万千虹说:“朵儿的妈妈回来后,你们去看看她老人家,替我和你妈妈向她问声好。”
“好的。”兄妹俩一起答应。
保姆阿姨买菜回来,说:“哟,千虹和丫丫都回来了?少川也回来了。哦,这是千虹的女朋友?”
大家喊的喊,解释的解释,阿姨说:“我不知道你们回来了,菜没有买够,我马上再去。”
柳芽儿:“我们一起吧。”
“不用,不用,你们玩,没多远,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柳芽儿说:“那我去做饭。”
万千虹跳起来:“我去。”
兄妹俩争先恐后地往厨房跑,柳芽儿先一步到,拦在前面不让万千虹进,兄妹俩挤了一会儿,万千虹把柳芽儿一把抱起来。
柳芽儿啊啊啊地叫:“臭千虹,还不放开我,每次煮饭都跟我抢。”
万千虹转身把她放在后面,说:“今天晚上我煮,明天早上你煮。”
“不,我晚上也要煮,早上也要煮。”
“你怎么这么霸道。”
“我就霸道,就霸道。”妹妹在哥哥面前,总是好强一些。
两个人争执不下,万千虹伸手:“石头剪子布!”
“好,石头!剪子!布!”
柳芽儿输了,她将万千虹一把推出来:“谁输了谁煮饭。”
“哪有这个道理,明明谁赢了谁煮饭。”
兄俩妹争执的结果,是一起煮。
煮饭也不清静,兄妹俩不停疯疯吵吵,打打闹闹,一会儿从厨房追出来,围着坝子跑一圈,然后跑进厨房继续忙,一会儿又追出来了。
凌少川和凌朵儿也没有闲着,帮着择菜,看着他们笑闹。
凌朵儿低声说:“以前我们也是这样,不是你追我,就是我追你,现在我们都不疯闹了,难道我们老了?”
凌少川没有说话,他心里明白,不是他们老了,而是柳芽儿和万千虹太渴望这样的血缘亲情。
两个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分开了的兄妹,从来没有这样快乐地玩过,现在他们的玩闹,是在弥补小时候的遗憾吧!
那兄妹俩追追打打的时候,柳成松也不训斥他们,他坐在椅子里,笑呵呵地看着他的一双儿女。
李惠坐在他旁边,也笑呵呵地看着,嘴里念着:“康康,丫丫。”
凌少川注意到,李惠一直挽着柳成松的胳膊,将头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对老夫老妻相依相偎地坐着,笑看着他们的一双儿女玩闹,这画面非常温馨。
凌少川也渴望这样的时刻,渴望以后也能和柳芽儿这样相依相偎着,看着自己的孩子笑闹。
他的脑海里勾勒出一幅画面:父母和女儿回来了,他和柳芽儿带着瑶瑶追逐玩闹,他父母和柳芽儿的父母笑盈盈望着他们……
他忽然想起了在船上的那一幕,当那支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他头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和所有亲人永别了!
天幸,他还活着,还能和柳芽儿一起回来,想着那不堪回的惊魂时刻,他的眼眶湿润了。
“哥,”凌朵儿低声说:“我好羡慕嫂子家的生活,叔叔阿姨和蔼可亲,不管嫂子和万哥怎么疯闹,他们都不抱怨。”
凌少川嗯了一声。
凌朵儿说的没错,柳成松随和,没有架子。
李惠虽然有点弱智,但她唯夫是从,丈夫说什么她都听,柳成松又对她十分关心体贴,因此夫妻俩完全没有矛盾,也不干涉儿女的疯闹。
这和凌少川自己家有很大区别,他父亲大男子主义思想比他还严重,母亲又唠叨。
他每次回家,不是父亲训斥他,就是母亲唠唠叨叨地抱怨,很难听到柳家这样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