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仲侃看看牌位,又看看在站的人。这几天郭帅也一直在和他说自己之所以默许凌荆山割据的原因。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保住西北的安定。郭家几代为帅,直系子弟在西北战场战死的不下十人。要他眼睁睁看着西北因为没有安稳的大后方被西陵人趁虚而入,他会死不瞑目。
当时他说:“也未必就要乱啊!”
郭帅回他两声冷笑,“你这是让我赌一把么?如今局势已是如此,皇上拿不出好的解决办法,就拖着。我听说国库已经入不敷出,各地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流民越来越多,后患无穷!我们的军资也年年都被克扣,甚至皇亲国戚还军需的财,害得值夜的士兵大年夜冻死。但你去看过给天香公主修的道观行宫没有?那叫一个极尽奢华!至于宫中的种种更不必细说。”
当时黄仲侃哑口无言,如今他再度哑口无言。
西平王转向吴鋆,“小钦差,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做么?这就是理由了。如果皇上想和我们谈什么,就先启动四十年前旧案的重审吧。”
吴鋆蹙眉,他自然也听说过惠明太子的事。已经赋闲的郭帅和黄老可以上香,他不能。他是钦差,此刻代表的不是个人!
“可是王爷、凌将军,为什么一定要以武力胁迫朝廷重审案件呢?就不能走正常的程序?”
外头传来一个声音,“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走正常的程序?”伴随着话音傅娘子从外头走了进来。
吴鋆再次卡壳,他是认得傅娘子的。就算从前不知道她身份,但在京城的时候他还到傅家藏书楼借阅过典籍。
黄仲侃凝神看过道:“你是傅家二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