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好看啊,而且是妖鬼至尊之作。”
“就这样?”
“还有一样。”
“什么?”
“他的画可以辟邪。”
霁初抽动了一下嘴角,不屑地道:“能避什么邪。”
夜空敛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道“这也是字画店老板笃信这是真画,肯给我那么多钱的原因。”
“什么原因?”
“世人只知道那幅是水墨画,自然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却很少人知道,那兔子的眼睛其实是红色的……”
“这有何难?点上朱砂不就好了?”
“对,多半人都认为是朱砂,极少人才知道,那红却不是朱砂,而是九尾狐妖王的一滴血……”
“他的血?”
夜空起身又给霁初倒了杯水,不紧不慢地道:“正是这滴血,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的。”
霁初将水一饮而尽,道:“那字画店老板可真傻,不让你演示一遍画的玄妙之处就给你钱,白白被坑了几千两。”
“哈哈哈哈!”夜空大笑道,“我是算准了他不敢让我演示,才会卖给他的。”
“为什么?”
“因为那法阵只能用一次,就好比救命的宝玉,为主人粉身碎骨后便无用了。而那画的法力一旦施展,之后也就跟一幅普通的画没有两样了,就连那腥红的兔眼,也会变得灰暗。”
霁初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原来如此,接着又问:“那么那天,你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荒山的?”
夜空一阵苦笑:“不是突然出现,我是一路追着你们到那的……”
“不是吧~”霁初一阵错愕,“为什么我一点都没觉?”
“是因为你走得太匆忙了,根本没有留意后面!”
想到那日自己心急火燎地去寻夜空的尸,而主角就在后面的尴尬,就觉得脸红。
夜空说道:“那天,你回到大将军府后,我突然觉得北方的冬天真的好冷,就琢磨着添件衣服。
“我逛到了一个集市上,走进一家叫‘臻宝斋’的字画店,看到里面不乏稀世珍品,便知老板是个内行人。于是我在街边买了纸笔,找了个破庙仿了陛下的画,卖给他。得了钱,买了衣服,就给公主置办这套宅子了。”
霁初缓缓点头,在她失魂落魄,怅然地徘徊在街头的时候,他却开始思考如何在这个城市生活的问题了,看来自己和他比起来,真是幼稚得要死。
她不禁凝望着夜空,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好像与他认识了很久,他的一切都与她有关,而她的一切也必被他牵挂。
这种漫不经心的自然,应该称之为什么呢?
夜空接着说道:“我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找了这个地方。在望川崖下,这样一所别致的庭院,想必是公主喜爱的。你喜欢幽静,又喜欢山水,最重要的,这里原本的主人是个雅士,陈设不需要我怎么改,就已经很得体了。”
霁初微垂着头,听他继续讲:“我安顿好之后,便去集市上吃晚饭,却看到许多人奔向河边,我想反正无聊,就去看看。原来是个跳河的少年被打捞出来。”
霁初抬起头,道:“原来当时你就在那?”
“是啊,我看那些人把尸体抬走了,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想走了,转身的时候看到了你。你在和几个少年说着什么,我想去和你说话,却见到你们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