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站起来,胡乱擦干脸上的泪痕。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沉默的几十秒犹如一个小时那样漫长。
“我想蔚医生你是对的,多余的感情只会影响判断而已,我所谓的医者之心,根本没有医生的实际技术重要。”我吸了吸鼻子幽幽地说道。
“是吗?你也这样认为了啊。”
“如果今天在现场的是你,毫不犹豫地理智下判断,早一点做肺门翻转手术,她也许就能活着了。”我悲怆地开口。
“可惜呢,‘如果’这个词根本就不现实,时光永远也不会倒流,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人也不会死而复生。”他平静地说道。
“是呢,”我也渐渐平静下来,“这就是你啊!永远冷静理智的蔚医生。”
“是吗?”他反问一句,电梯门已经再度打开。
“但是,如果今天在现场的是我,在没有止血钳的情况下,我也只能想到肺门翻转止血,再请示上级医师,在医疗器械不足的情况下,我的结果也只能和你一样。”
他顿了顿:“但如果我是你,我现在不会躲在电梯里无谓地伤心,我会加紧磨练技术,不让这种事情再次生。”
他终於走了出去,留下我在电梯里。
电梯门再度合上了,也再看不见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