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干货弄湿了再买不就好,犯得着这么着急地上楼。
琥珀色的眸晒过,微微带着点不满意,手上的动作却不含糊,顾落落任他擦拭着头上的湿,还是拉着oss的衣角轻声道,“那些干货我是打算明天给小磊炖补品吃的。”
见oss不说话,顾落落又道,“就淋一下下,哪有那么容易感冒。”
oss睨眸,你说不感冒就不感冒?未免太小看病菌了。
顾落落说,“我以前,淋过一场比这个还要大的雨,那时候都没事。”
顾落落不过是那么一说,却叫费时铭心上微微一动,下意识地感觉,她说的是五年前离开裴家的那一场雨。
少年说,他第一次见到顾落落的时候,就下着大雨。
那时候的顾落落,失去了生命中唯一的一个亲人,还被裴均礼赶出了家门。
心上微痛,手上蓦地揪紧。
顾落落当即痛呼,“oss,你扯到我头了。”
费时铭低头,看着眼前的顾落落,面色凝重。
顾落落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轻抚向oss紧拧的眉心,动作轻柔,说的话却有些破坏气氛,“好像蚯蚓呀……”
琥珀色的眸当即横过,手上的毛巾蓦地往前,将她整颗脑袋尽数裹住,大掌有些泄愤似的捧着那颗脑袋尽情蹂躏。
别人在为她心痛呢,她还这么没心没肺地说这么浪费表情的话。
琥珀微深,费时铭并非不记得,顾落落说过裴均礼有他的难处,但是裴均礼有什么难处他一点也不想知道,既然当初决定抛下她,现在就别想再要回去。
这个人,现在是他的。
“oss,我呼吸有点困难了……”
……
中心医院十八楼的高级病房内,牧时磊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雨势犀利,一场雨,直接将白昼引入黑夜,牧时磊看着雨中的城市夜景,忽然,病房门被猛地打开来,一个身影迅速闪进房内,又立刻将房门关起。
牧时磊看着门口那人,俊眉拧动,“陈轻轻,现在是非探视时间。”
“我知道啊,”陈轻轻说得理所当然,径自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小桌上,甩甩衣服上的雨水,径自往病房的厕所间走了进去,兀自说道,“外面的雨下得好大啊,我差点没命过来了。”
“只是下雨又不是淹水,能要得了你的命?”牧时磊打开她放在桌上的袋子,是两份糖水,外面裹了两层塑料袋,里面的糖水丝毫没被雨水沾湿,打开来,还冒着腾腾热气。
她该不会就为了送两份糖水特意过来吧?
却听,卫生间内,陈轻轻的声音夹杂着衣裳的窸窣声,似乎是在脱衣服,“天气预报局的人真是越来越不可靠了,这么大的雨之前都不带提醒的。”
少年对着卫生间的门问,“你看天气预报么?”
卫生间的门打开来,陈轻轻拿着少年的毛巾擦着微湿的头,外套脱下,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袖T恤,看着他,只道,“我从来不看那种东西。”
少年汗颜,“那你还好意思怪人家没有提醒。”
陈轻轻理直气壮,“天气预报这种东西,就应该想办法让即便从不看天气预报的人也能知道最近的天气。”
少年翻一白眼,你不看,还好意思怪人家没逼着你看?
真是歪理。
“你快尝尝我冒着生命危险给你带的糖水。”陈轻轻说,“这家糖水铺可好吃了,我小时候经常吃,后来搬了地方一直没找到,没想到今天下雨却被我撞见了。”
少年看着那小小的一碗糖水,微微挑眉,随即只道,“你放完东西快回去吧,待会儿护士该来查房了。”
陈轻轻微微撅嘴,“你太没良心了,我冒雨给你带宵夜,你居然赶我走。”
“不然你想留下?”
“就留下!”陈轻轻一屁股往床上一坐,“不走了!”
牧时磊晓得这位大小姐向来霸道,也不管她,径自拿过糖水,开吃。
待两人将两份糖水解决完,窗外雨势依旧不减,牧时磊收了两个碗,又催她,“陈轻轻,你快回去吧。”
陈轻轻只当做没听见,兀自拿过床头的一份报纸,页面正是两名绑匪仓皇自的报导,杏眼微微眯起,看着少年,似是随意般的说道,“听我哥说,其实这一个星期里关于这两个人的消息很多,但是费总当初是说把人抓到才能领悬赏,所以这些天,几乎黑白两道都在找这两人,另外还有一方人马,专门是在这两人快要落网的时候出来捣乱。”
陈轻轻见牧时磊不语,只径自晃荡两只脚丫,又接着道,“我倒觉得那些人都是故意的,就不让他们被抓,就要让他们被满世界地追着东躲西藏的,这才解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