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屋里,李建设的父亲在埋怨他的母亲。烟袋锅子敲着炕沿叮当三响。
“你说你今天,不是没事找事吗?建设订婚办得顺顺当当,娘家还什么挑的都没有。人家城里人,见到咱们还客客气气的,连半点麻烦都没给我们找,订婚结束就走了。媳妇知书达理,长得好还懂事。什么都好,可你还不知足!你到底要怎样才会知足?你说说!”
建设妈现在也感觉到了自己做的不大妥当,叹口气说道:“老头子啊!你说的都对!今天是我不对。我跟你说句心里话吧!这二年来啊!我是一直是把华芝当做儿媳妇了,这忽然的变成了苏莹,我这心里头啊,还是有些不适应。”
“不适应也得适应。建设回部队以后,咱们可要好好对待建设媳妇,要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懂吗?”
“我会的。今天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你监督我吧……”
……
李杏枝和二柱子参加苏莹和建设的订婚宴回去之后彼此都沉默着,杏枝更是心事重重。
她是由此联想到了张盛。
如果不是张盛家人的反对,或许用不了多久,她和张盛也会这样幸福地牵手。
张盛,你现在一定是在新兵连吧?你应该是已经给我写信了,这信儿应该正在路上呢!对吧?
可怜的张盛,你还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情呢!张盛啊!咱们的胎宝宝都快四个月啦!收到你的信我便会立马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你一定会高兴的,对吧?或许你也会为我担忧……放心吧!我有我的办法,我会把我们的宝宝平安生下来的。
啊!张盛,此刻你在想我吗?就像我想你一样。
唉!真是是无法遏制的思念啊!
杏枝就这样在思念着张盛的过程中慢慢睡去了。
二柱子喝了一点酒,此刻倒在炕上浑身燥热。
一个小炕桌将他和杏枝分隔在炕的两端。杏枝住炕头,二柱子睡炕梢。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自己心仪已久的人儿就和自己睡在一铺炕上却动不得,甚至还想不得。因为那是有主的花儿。
他努力遏制自己不去想,并将身体侧卧着面向墙壁不去看她。
可是,那种原始的欲望就像疯长的野草,肆无忌惮的蔓延。他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住了,抓心挠肝的难受。
转过身来,看着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的杏枝,他悄悄起来将炕桌挪开,然后,悄悄倒在杏枝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