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兰,你是我亲生母亲。无论你再十恶不赦,你也是我的母亲。骨内之情不可割舍。但是对于父亲!”阿紫瞳孔一收:“你对父亲所做的事,对很多人所做的事,那是你死多少遍都不能赎罪的!我可以不计较,但我替我父亲计较!我替被你害死过的人计较!”
说着,阿紫手上的匕一挥,一缕黑已然被割断。
将黑扔到程雨兰病床上,阿紫脸色一片冷然:“二十多年前你杀死了父亲,这缕头,就当做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阿紫,在今天,这一刻,也已经被你‘杀死’了。”
“不!”雪白的被子和黑,一黑一白的对比,让程雨兰感觉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被生生撕裂一样:“小紫,你做什么!我没说不爱你的父亲,我对不起你父亲,我也对不起你!妈妈是悔疚的,妈妈……”
“我只有父亲,没有母亲。”阿紫冷声打断,面无表情:“我的母亲,抛弃了我的父亲,嫁给了一个叫夏先生的人。这个夏先生,曾经是杀害父亲的凶手之一。所以,程雨兰,从此往后,我和你就是陌生人。我们家的族谱,以后也不会出现你的名字。不过你放心,等我们抓到夏先生的时候,绝对会把你葬在他旁边。你的那位夏先生,他的后人,每逢清明时节,可能会为他扫扫墓。但你,就只能自己一个。”
程雨兰看着阿紫,眸里一片不可置信:“小紫,你怎么可能这样对母亲?我是你母亲啊!”
“我曾经有过一位母亲。但她已经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现在在我面前的程雨兰,我不知道她是谁。她跟我母亲长得很像,但我不认识她。”
阿紫转头对洛文冲说:“老公,将这个女人交给易长。反正她也就只剩下这几天,看看易长有什么手段,可以从她嘴里套出更多的消息。别让黑骷髅那伙人再害人了。”
“阿紫……”不知道妻子说真说假,洛文冲心里一片揪痛,阿紫之所以这样做,肯定是被伤透心了。
阿紫深深的看了程雨兰一眼,心一横,转身离开。
“小紫!!”感觉这一转身,她跟阿紫就真的母女永别,程雨兰急的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洛文冲赶紧一把按着她,顺带按了呼救键。
很快医生就冲了进来,洛文冲压低声音说:“给病人注射镇定剂,快!”
深夜十一点,易云睿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洛文冲的来电。
“说。”易云睿看了一眼旁边已经睡熟的妻子,压低了声音。
“长,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妻子有话要对你说。”
易云睿心里闪过一抹疑惑:“好。”
“易长,”手机那头响起了阿紫的声音:“医生说,程雨兰大概还有半个月的命。趁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希望易长可以从她嘴里套出更多的消息。”
易云睿心里的疑惑更重:“阿紫,生什么事了?”
阿紫直呼她母亲的姓名?
而且听她的语气,叫程雨兰时,就像叫一个陌生人似的。
“易长以前是因为我才让程雨兰安心在军心总院休养至终的。程雨兰不再是我的母亲。现在,我跟她已经断绝了母女关系。所以易长,你走正常的执法程序吧。”
易云睿鹰眸闪过一抹锐光:“如果移交,阿紫女士,你得要签一份免责声明,或者协议。”
“可以。”
“好,那我现在过来找你。”话完,易云睿挂上了手机。
程雨兰剩下的时间不多,他必须要尽快‘动手’。
“怎么了?”夏凝睡得半梦半醒的,迷迷糊糊的问着。
易云睿转头吻了妻子一口:“老公出去办点急事,很快回来。”
“你要去哪里?”
“军医总院。”
军医总院?夏凝转念一想:“阿紫那边出事了?”
“事情有变,老公必须马上赶过去。”
夏凝直接起了床,二话不说的就穿衣服:“我现在跟你是‘联盟’关系,所以我也要一起去。”
看着妻子快速换衣的情形,易云睿有点无奈:“亲爱的,你才刚睡下……”
“没事,回来不也睡吗?易长,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竟然被妻子训斥动作慢,易云睿有点哭笑不得,起床穿着军装。
就在这时,易云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打过来的,是安子皓。
易云睿眉头微微一皱,离规定时限还有一段距离,这个时候来电话,不会是出什么特殊情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