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冬天,安宁清净,皇太极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严重的病症,与其说他日渐衰老,不如说是一份超脱岁月和红尘的淡泊。
他再也不会在朝堂上大声呵斥官员,再也不会为了紧急军报而大动肝火,做什么是都稳稳扎扎,慢条斯理,硬是叫一班毛躁的武将不得不耐下性子跟从皇帝。
皇太极闲时会去跑马,带着大玉儿和福临,雅图给弟弟送来的小马驹已经渐渐长大,福临总是骑着他的小马,笨拙又努力地跟上皇阿玛的步伐。
大玉儿常常会在马场上看见一大一小的身影,皇太极对待福临和其他儿子完全不同。
明明连玉儿都知道他对福临有所期待,可却仿佛要在有限的时间里给予他所有的父爱,他会在福临撒娇时把他抱在怀里共坐一骑,也会在福临被额娘责备时,将他挡在身后,笑着说没什么大不了。
就连岳乐都对玉儿说:“伯母,我阿玛从没像伯父这样待福临这样待我,我真羡慕福临。”
转眼,已是崇德八年的正月,自从姐姐去世后,皇帝没再在正月里祭奠过八阿哥,相反今年特地提了福临的生辰,要在正月三十为九阿哥庆贺。
福临出生以来,还是头一回像模像样地庆贺生辰,他已经足足五岁,虚龄六岁,是个大娃娃,虽然个头不见高,可在几个小兄弟姐妹里头,最有皇子气派。
这自然离不开哲哲的教导,哲哲总是不断地提醒福临记住他自身的尊贵,而大玉儿则一直希望儿子懂得谦和礼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