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这支军队是你的?”
小和尚笑了笑,没有答话。他裸露的左肩露出大片麦色肌肤,在阳光照耀下泛着年轻健康的亮泽。这种袒露一边肩头的僧服,是天竺和西域僧人的普遍穿扮,比中原僧服好看太多,尤其衬他这样欣长的身姿。
一名三十多岁的洋尼姑向小和尚跑来,一把拉住他仔细查看,神情关切又焦急。两人叽叽咕咕地说着话,洋尼姑似在抱怨,小和尚则是温和地对答。这尼姑长得很美,气质高贵。她皮肤细白,高鼻深目,体态丰盈,简单的褐红袈裟也遮不住美好的身段。
小和尚指着我说了几句,尼姑走到我面前,双手合十行礼,用不熟练的汉语说:“鞋鞋泥救了窝儿子。”
我急忙摆手:“不客气不客气。”心里暗暗吃惊,这美女尼姑居然是他妈妈!佛门世家啊。禁不住想:看他还是少年,莫非是被母亲带进佛门?心里涌出一丝惋惜,又赶紧甩开这不该有的念头。
除了士兵们,还有几名男女侍从,出家人却只有这对母子。那些男人都是齐肩短,头卷曲,色褐红。除了佩剑短刀,还配有重型武器——长矛和弓弩。看他们的神态,都以这对出家的母子为中心。这些人会是什么来头?就算见过带侍从的和尚尼姑,也没见过带一小支军队的和尚尼姑。再看他们举手投足间那股子抹不去的高贵气度,这两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几名士兵将已死的强盗丢上板车,我指着那些中了麻醉枪倒在地上的强盗,对小和尚说:“这些人没死,昏睡一天一夜后就会醒过来,所以还得绑上。”
小和尚惊异,对我讲了一通话。我现在已经能适应他的口音了,他其实汉语词汇量并不少,只是音比较怪异。翻译成正确的汉语音就是:“你的法螺为何那么厉害,可以制服人,却不伤人性命?”
我急忙用手指比了个“嘘”:“这可是有大神通的法器,世间只此一个,只有我才能让它通灵,你可别告诉其他人哦。”
他心悦诚服地赞叹:“法螺能通上天的妙音,你拥有如此殊胜之物,必定来历不凡。不知你是从何而来?”
我身上有伪造的汉代谱牒,如果落在汉人地方,我就能按照事先编排的说辞圆满地混过这个问题。可我莫名其妙落在沙漠里,连身处哪个朝代都不知道,这可怎么掰?我正支吾着,那些村民们赶来,对着我和小和尚感激涕零地下跪,小和尚急忙将村民们拉起。